士兵从角落处站起身,走到木质围栏前,他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是有人抓了我的妻儿,逼我说是康王指使我破坏桅杆的,你们能帮我救出我的妻儿吗?”
他知道,如今嫁祸一事未成,自己被捕,根本无法救出自己的妻儿,就算自己为那个人死守秘密,他也一定会杀害自己的妻儿,因为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士兵红了眼眶,无力的扶着身前的栏杆,盯着萧言祁的眼神里满是恳求。
萧言祁点了点头,他也想做能保护妻儿的大丈夫,自然能懂这个士兵的心情。
“是那个录口供的大人,他抓了我的妻儿,逼我诬陷康王……”话到一半,士兵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眼前事物都开始变得虚幻,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许安歌发现士兵的脸色霎时间变得不对劲,正要上前探看情况,却见他突然蹲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被人下毒了!
“快来人!这里有人中毒了!快叫大夫!”许安歌立马大声呼救,可是那个士兵明显快撑不住了。
“我们一定会帮你救出你的妻儿的。”萧言祁表情沉重,蹲下身看着万般痛苦的士兵,他顿时感到无能为力。
“对了,那破坏桅杆也是录口供的人指使你做的吗?”许安歌突然想起。
“破坏……桅杆,是……是罗……”士兵口中不断有鲜血流出,染红了整个下巴和前襟,他的五官疼得扭在一块,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只草草吐出几个字就咽了气。
“他早就被下了烈性毒药,时限一到就会毒发身亡。”萧言祁叹了口气,无奈的替士兵合上了眼。
“待会我会找李大人说明情况,好生将他安葬的。”萧言祁站起身,面对着许安歌,“我们现在得先去会会那个吕渊了,我答应要帮他救出妻儿的。”
许安歌顺着萧言祁的目光看向倒地的士兵,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他受人指使破坏桅杆做了坏事,又受人胁迫诬陷康王,事事皆不出于本心,却要承受这夺命的恶果。
唯一能让他感到慰藉的,就是将他的妻儿平安救下了。
事不宜迟,萧言祁和许安歌将士兵身死的情况通知李卫之后,他们就去找吕渊了。
但大理寺接到陛下圣旨,不能调查祭天一案,所以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大理寺对吕渊进行拷问,便只能一路跟踪着吕渊,直至离开大理寺。
长街上人群熙攘,他们也不好直接将吕渊劫走,就只好继续跟着他,打算在人迹罕至处将他抓起来,再进行盘问。
他们跟着他绕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四下无人的街巷深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