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离开了慈宁院，回到自己院落，直往软榻一躺，她是怎么顶着下人的目光离开？她也不知。
只感整个人恍恍惚惚，脚步虚浮，若不是嬷嬷扶着，她怕也是一头栽地上了。
“夫人。”丫鬟见李慧失了神的模样，连忙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连你也来嘲笑我是不是？”李慧无处可撒的气，就因丫鬟一句夫人，彻底激发，夺过她的茶水，发狠地泼在她脸上。
“夫人饶命，芃菊不敢。”滚烫的茶水将丫鬟的脸烫得一片血红，可她不敢哭，只敢跪在地上求饶。
“滚。”李慧扔去茶杯，茶杯摔落地碎成渣，她突感胸口一阵抽疼，难受不已，抚摸着胸口，企图让自己的气顺点，人也好受点。
她忍了了老太婆那么多年，这些的屈辱，这些压迫，她受了众人的白眼多年，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地位。
可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一个农妇看不起，被她羞辱，就因为她是一个妾上位的女人。
“夫人，您这是为何？老夫人不是要您教少奶奶吗？老身教她，不是也够格？”冯嬷嬷从李慧进门，便一直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她能一路都受主人家的喜爱，那手段与心机可想而知，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嬷嬷可要上点心，就像雅素说的，莫要失了冯府面子才是。”李慧被冯嫲嫲一言点醒，握着她的手，捻着绣帕的手便覆上拍了拍。
果然冯嫲嫲就没让她失望过。
“夫人，你发鬓乱了，老奴为您重新梳个头，然后上街，将整条街里最珍贵的东西，都一同买来。”冯嫲嫲说罢，目光转了转。
“好。”门口那崭露的小角，若不仔细看，还真是见不着，李慧随既敛了敛脾性，满意一笑起身，又复平日里高贵端庄模样。
将衣柜里最为朴素的衣裳拿出，放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