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禀退众人,宫殿里不时传来两人的争执和器物摔打在地上的声音,等宫人再进去时,就只看见皇上坐在台阶上大口喘息,手里一把染了血的长剑,四皇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李琮折起密信丢进烛台里,看着纸张逐渐变泛黄变黑,烧为灰烬,思绪纷飞。
四皇子意图弑君,按礼法赐死四皇子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皇上与四皇子好歹是父子,如此决绝还是令人咋舌。
父子亲缘到底比不过皇权势力,任何能危及到他的地位的障碍,皇上便会义无反顾铲除,不论是谁。
“王爷,时辰不早了,夫人已经备好早膳,请您过去。”
有下人在门外喊着,李琮摆手。
“你去同夫人说,再等等我就过去。”
“笃笃笃,笃笃笃。”
突然有人急促扣响窗子,听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李琮愣了两秒,而后抿唇笑着走过去开窗。
窗外露出一张俏颜,皱着鼻子故作凶狠的看他,怎知身量不够,只能两手搭在窗棂上,倒显得莫名乖巧。
“夫君日理万机,大清早就来书房不知道鼓捣什么东西,到这会儿也不用早膳,我看,倒是比皇上还忙呢。”
李琮哑然失笑,宠溺的摇了摇头:“怪我怪我,我这就和卿卿一同去用早膳,作为补偿,一会儿便带着卿卿一同去泗水湖游玩。”
杨朝芙听完眼睛一亮,泗水湖上近日有说书大会,全国各地的说书人纷纷赶来要一决高下,此次赛制又新颖,她念了许久,一直想和李琮去看,可是最近李琮公务繁忙,她也不忍心打搅,所以一直拖着没去。
她故作矜持的点点头,晃了晃脑袋:“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微微鼓起的白嫩脸颊就像上好的水蜜桃,在阳光下透着粉,李琮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只觉得自家小姑娘矜持的样子颇为讨喜。
……
李琮和自家小姑娘愉快相处你侬我侬的时候,朝堂上再次掀起一阵血雨腥风,而作为这场风波的幕后主使的他,此刻站在朝堂上神色自若,仿佛置身事外。
皇上面色阴沉的念完自己手中的这份奏折,朝野上下一片寂静。
这是监察御史呈上的奏折,内容是状告刑部侍郎的弟弟,安怀县的县令,暗地绑架县里十三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妙龄少女,偷偷送上达官贵人的床榻以求出路。
名册上的官员足有十几人之多,包括他的哥哥,刑部侍郎。
“荒唐!”
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刑部侍郎一下跪倒在地,嘴唇蠕动,几番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冤枉啊,这是诽谤!”
皇上掷下这封奏折,目露鄙夷:“是不是冤枉,等大理寺的人去安怀县一查便知。”
“来人,将刑部侍郎拖下去,先关入大牢。”
话音刚落,刑部侍郎就被上前的侍卫拖了下去,朝臣面面相觑。
皇上深吸一口气,复又丢下一本奏折。
“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