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杨月兮确实对你们不怀好意，这次若不是你有急智，恐怕我和灵鹊都脱不了干系。”
莫九州俊逸的脸庞流露出罕见的薄怒，杨朝芙着实挺意外。
“你心地良善，若是下不了手，师父可以代你出这口气。”
这下杨朝芙是真的惊讶了，她小小一个杨月兮何德何能竟能惹得她平时端方稳重，潇洒如闲云野鹤的师父动了怒？
其实是触到莫九州的底线了。
杨朝芙和宋灵鹊，便是这底线。
“师父消气，现在还不是动杨月兮的时候。”动了杨月兮，岳柔依势必会拼死一搏，她现在羽翼尚未丰满，两败俱伤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不过师父你放心，我自然会让她吃到苦头。”
说完，杨朝芙笑了笑，莫九州只好点头。
是夜，杨月兮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久久不能入睡，躺在榻上瞪眼半晌，心烦意乱的掀被起身下床想喝茶水。
“来人。”
外室没有动静。
“都死哪里去了？！”
听不见回应，杨月兮道是守夜的丫鬟睡着了，气急败坏的随便裹了衣裳下榻去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一饮而下。
“死丫头明天有你好看的！”
如是说着，窗外突然飞速飘过一个鬼影。
“谁？！”
“嘻嘻……嘻嘻……”
稚嫩的童声和着中年女人尖锐刺耳的笑声突然在房中回响，杨月兮双目圆睁，茶杯失手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娘亲这有个黑心肠，嘻嘻嘻，咱们把她吃了吧呵呵呵……”
“谁在说话？！”
“好呀，宝儿说的都好……”
“不！别吃我！！”
杨月兮瞳孔地震，四周窗子突然略过几个黑影，她尖叫一声猛地蹲在地上。
第二天据传早膳的下人说杨月兮抱着被子缩在墙角，大睁双眼，一夜没睡，似乎是被梦魇住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当天晚上，杨栋单独找了莫九州去书房谈话，一直关注着杨栋动向的杨朝芙听下人说了急急赶过去，就见杨栋正好送莫九州出了书房。
杨栋抬眼看她，没有说话，但杨朝芙已经知道杨栋的目的。
“父亲，师父被无故冤枉就罢了，现在竟还要被赶出丞相府吗？如此父亲今后在朝廷如何自处，让丞相府如何自处？”
“……长大了，越发口齿伶俐。”
杨朝芙无畏的迎上他的目光，“父亲今日赶走师父，那明日后日是不是就轮到我与娘亲了？”
这副全心维护的姿态令得莫九州颇有些动容，只是杨朝芙确实冲动了，不应该为他和杨栋正面起冲突。
“无事便回自己的院落，来人，送客。”
莫九州最后仍是被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