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芙一听这敏感的话题,后背蓦地一凉。
一个男人去给一个深宅妇人送礼!这任谁听了也都要多想。
她心中仓惶,想着这事莫不是要被有心人拿去撺掇,可转念又想到这莫九州是自己母亲推荐给自己的老师,指不定他们只是去谈论些关于自己的问题,便也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驻足于静姝院门前,往日里这时候还在守门的侍卫一个也不在。
杨朝芙轻声轻脚的推门走进,偌大的庭院之中一个下人也不在,就连平日里的陈嬷嬷也不见了踪影。
四下静谧到令人窒息,她伸手覆于门上欲推开,心中存着胆怯,但莫名的,有一种意念似是在告诉她这门后无人一般,脚下步子引着她往屋后的院子里走去。
杨朝芙望着长廊尽头的转角,她向来最怕的就是走在这种头顶盖着屋檐的长廊,四下包绕让她不得不像一个傀儡一般照着长廊的建设走下。
呼吸陡转压抑,就在她怪异之际,耳膜蓦地冲入一句“灵鹊”悚的她当即就有如被恶鬼附身一般凉了个透彻。
循声走向,到了转角处,她小心翼翼的探出身,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是立于桥边的莫九州,而一旁站着的人正是她的母亲!
杨朝芙站直身,整个人无话可说。
她从来都不是思想迂腐之人,可如今这一幕绕是谁看了都是莫大的冲击!
这师傅和自己的母亲还有这么一出?
桥边的莫九州驻足原地,眼眸中似是存着万千柔情幽深到要生生把人融化一般。
宋灵鹊看着他,鲜少出现表情的脸上在他深情妄想自己时刻嘴角勾起了真切的笑意,也是在这一刻,杨朝芙才发现,原来,母亲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早前一直得益于莫九州的教导,杨朝芙在学习中也并不枯燥,反倒是越学越觉得有趣,她总觉得莫九州待自己格外亲善,如今看来,这人待自己好全然是承了母亲这一层关系。
才下过雨的清晨,云雾似轻纱拢在河面,两人中隔着距离,总有些虚无缥缈的意味。
“灵鹊。”莫九州温声唤出这两字。
宋灵鹊仍旧平和,只望着他便一句话都再未说过。
寂静的四下,空气中本该是弥散出一股冷漠,但杨朝芙瞧得真真的,她一向和善的母亲此刻望着莫九州一双眼眸中流露出的是喜欢,是一种她从来没在母亲和父亲身上看到过是的眼神。
“灵鹊,还记得你曾经救过我吗?”说话间,莫九州一声喟叹,思绪飘忽到数年之前,他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靠向宋灵鹊。
他似是笃定了宋灵鹊的脾气,走近几步后,他小心把握着分寸驻足,过后手上拿起装鱼食的木盒递过。
宋灵鹊瞧着他这般小心谨慎,抿唇之际接过东西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救你为了帮你看病还把你藏在柴房里,害你被烟火熏了小半个时辰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