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合着自己一心想要的东西被自己最讨厌的人抢走了!
那人不给自己治疗已然就不说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才找着最后的希望,她也要生生剥夺了吗!
杨月兮心里气,她捶胸顿足,见正厅里之前摆着一把用来装饰的短刀,她‘唰’一声就猛地抽出。
抬脚疾步往院外去的同时,她嘴里愤懑道:“让我今日去捅了这个贱人罢!也免得她一整天都为难我!”
短刀未有开刃,但单就杨月兮的那气势也不由吓得在场众人一惊。
文素是个有主意的,如今看着这一幕说什么都不能由着她去,抬手就拉在杨月兮的手腕迫使她慢下速度。
“小姐!使不得!你若是动了手,任你是再有理的,也都必然成了有错误的那个!”文素一语说出真谛,杨月兮也不由得将手里的短刀放回。
颔首之际,杨月兮心里仍旧不甘,抬眼外望,她说什么都不能说服自己的心容忍下这一切。
只听一声音颤栗喑哑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要让她这么抢走草药还一言不发吗!”
语尽,杨月兮眼前已然闪现了父亲杨栋的脸庞,她勾唇从容一笑,心中暗道:怎么一时间还把这个最有力的后盾给忘了?
眼角余光瞥上跪在地面的文素,杨月兮伸手示意其起身。
两人行至杨栋的书房,仅是站定不过几秒,杨月兮已然红了眼眶。
文素递上丝帕,杨月兮未有接过,垂眸间更是任由一滴晶莹滑落。
“既然是眼泪,又为什么要擦掉?”杨月兮眼底漫上一层讥诮,阴冷的目光换为怯懦,肃然的话语转成嗫嚅的哽咽,前后两者极致的转变也不由令文素头皮发麻。
疾步冲进门的杨月兮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地上“咚”一声,也不由得让正在做事的杨栋敛回思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杨栋到底是呆愣,耳畔是不尽的哽咽,那身形摇晃,不断低垂的泪滴也生生乱了他所有的心绪。
杨栋面露窘迫,明明女儿前几日还同着自己说要治脸让自己帮着到处找医士,照道理怎么着都该是充满希望的,怎么着今天又成了这番模样了呢?
心中存着无奈,他绕过桌案行至杨月兮的身前,负手而立,他还没开口询问,杨月兮就已经拉着他的衣襟嘴里颤颤巍巍诉说。
“父亲!我,我读的吴她瘫了。”
杨栋垂眸,他原是也想听清杨月兮再说什么,可半晌下来,别说一句话了,他听出来的全然都是莫名其妙的字眼。
耳畔永无止境的哭声搅得杨栋心烦气躁。
杨月兮颤栗嘴里的话仍旧不清,嘴里呜咽着,眼泪就像是排了序一般滑落,脸颊泪痕犹存的同时,鼻子里也不忘流出鼻涕,一副样子杨栋见了俨然觉得眼前的杨月兮还和小时候一般。
杨栋对着这样的杨月兮凶不起来,一时间只剩父亲的慈祥。
杨月兮见杨栋如了自己的圈套,顺势就拿起他的衣襟在自己脸上猛揩,一时间鼻涕眼泪全然吭到了杨栋的衣服上,偏偏杨栋对此除了嫌弃还是半句狠心的话都说不出。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总要说出来父亲才能帮你啊!”
杨栋微俯身伸手掺在杨月兮的手臂,望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眸,未有半分质疑,站直身后,立马示意一旁的丫鬟文素递上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