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迫切,几乎是浴巾的同一瞬,李琮已然疾步冲出,与他同行的还有另一淡蓝色的身影。
疾步前进,杨朝芙近乎跑的是傻眼。
这人好歹是一个将军,一个王爷啊!
他自己杀敌居然还想着带自己一个!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吗!
他难道不该放自己在营帐等待吗!
迎面上城墙的无数阶阶梯,每一阶都到杨朝芙的膝间,任凭她再怎么努力的抬脚也总跟不上李琮的速度。
后来,李琮松了她的的手一个人疾步而行,杨朝芙见他一边走一边收整衣袖欲带上甲胄脚下的步子也莫名的紧随其后。
等到行至高台,她亲眼见城墙外欲翻入身着北疆服饰的敌军,随后是刀刃自脖颈飞速而过的声响。
李琮剑上带着血痕,那脖颈飙血的瞬间,那人已然直直的往后倒去。
鲜血飘洒于空中通过的红色好似帷帐,自下看去还能隐约见着空中的云。
随后,接连的长剑自剑鞘抽出,她眸色微颤,眼中已然一片鲜红。
杨朝芙木讷至城墙边,抬眼上望随着这一场厮杀,她莫名的,竟然觉得整片天都阴沉的压下。
再一回过神,脚下已然颓然的倒下三两具尸体。
上一秒那人可能还拿着兵器狠厉的朝向李琮,下一秒已然变为脚下逐渐散去余温的尸体。
她亲眼见与自己不过几步路的士兵,被一把长剑刺入肋间,那士兵仍旧砥砺反抗,用最后的力气挥剑相向。
这一幕震撼到令人激切,但终究抵不过宿命。
那躯体朝着自己倒向之际,她怔了,目光呆滞,她甚至想要去搀扶一把。
李琮余光瞥见杨朝芙站在原地,眉梢微蹙,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俯身扫腿躲开眼前人攻击的同时。
“朝芙!”一句称谓赫然出口,他手中长剑径直刺向了站在杨朝芙面前的北疆军士。
杨朝芙蓦的回过神,面前的兵士手中的弯刀已然落地。
后知后觉逃过了一场死劫,她仍旧置于梦中。
直到那一众顺着绳索攀岩上城墙的北疆兵士全然倒地,她的神志才骤然回归。
李琮眉目望向杨朝芙,隐约氤氲着愤怒,他抬手,“去把酒和火把拿来。”
杨朝芙一听,心中隐约已然猜测到了那人是要做什么。
随着李琮手落,下属已然在绳索上浇上酒,火把扔下的瞬间,火舌犹如恶魔一样蔓延而下,绳索顷刻断裂,
攀在绳索上的北疆兵士,看着这一幕,心中恍然,奈何到了这个地步,进也不是,退也不行,随着声声哀嚎出口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杨朝芙的整颗心都跟着被人紧攥。
她脚下步履仓皇至城墙边,下意识外望,这一瞬,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准备,入眼是活生生的人被摔在地上。
脑浆迸发,像一滩肉泥,鲜血无尽的涌出,但这一切仅是她噩梦的开始。
陡然站直身,她的后背覆上一只手臂。
“你怕了。”
寥寥三字,明明是询问,却又分明让她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