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切身感受其中的痛苦，故而此刻说出这一句安慰也觉得好笑。
虽已开出春但夜里到底还是寒凉。
她伸手握紧那人双臂，四目相对之际她眼底唯剩坚毅，“五姨娘，你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咱们起来再说。”
柳月清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杨朝芙。
她刚一落座转而握紧杨朝芙的双手，紧紧控在掌心，似是在保留自己最后的希望一般。
见柳月清这般诚惶诚恐，杨朝芙也点头急忙宽慰，“我不走，我就在这帮你。”
柳月清迫切点头，眼睛眨巴着终于开口。
“朝芙！算姨娘求你了！”话音一落，她再一次自椅子上滑落双膝跪地，“姨娘求你了，帮帮我吧！你帮帮我！”
眼泪簌簌而下，她再一次崩溃。
杨朝芙傻眼，她慌得也急忙就要跪地搀扶。
理解一个人痛苦她可以做到，但，这动不动就跪人这一事委实不是她心中所喜。
“姨娘，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在我这里下跪没有任何意义。”她话语骤冷。
柳月清抬眼以为她生气立马就站直身，抬手就擦了眼泪。
有了这一出两个人也总算是可以安静下来谈话。
柳月清强忍喉间的哽咽，脸上泪痕犹存，但她话语开口的一瞬，野心及狠厉已然显露。
“朝芙，姨娘来是希望你能帮姨娘报仇！”
逐字逐句出口，她的视线死死落在一处，好似那里站着的就是她的宿敌一般。
杨朝芙挑眉，一改刚刚自己对柳月清的印象。
到底是能进尚书府大门的五夫人，断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她没有迂回试探直接道：“什么仇？”
柳月清一听心里更加振奋。
“我女儿的仇，我刚刚从襁褓中出生的孩子就这么在她手里没了！她害了我的女儿，但她自己的女儿还好好活着，你让我怎么甘心啊！”
嫉妒永远是人的劣根，柳月清睁眼歪头冷笑模样更显狰狞。
杨朝芙对上柳月清的眼眸，其中空落唯燃着的是一团黑色的怨火。
死了女儿心灰意冷的模样也大抵是这般了。
柳月清见杨朝芙久未回应心里也慌得不行。
她立马凑上前再一次强调。
“我知道，我知道朝芙你是有想法的！只要你想你就什么都可以做到的，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我们一起联手干掉她！”
措辞激烈，她凑上前，眼眸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但总会让人不由后背发毛。
一旁桃月见状不利，立马就上前拦在了柳月清面前把身后杨朝芙紧紧护在身后。
“柳夫人请自重！有什么事咱们平和交谈就是了！”
柳月清气势骤然弱下，颓然坐回椅子，眼泪再一次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