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赫然冲入杨朝芙的耳畔,她只觉可笑。
当日杨栋以休妻之事威胁她救人之际,怎么就没想到被休女子往后的艰难?
“爹爹,我母亲为杨家兢兢业业管理内宅多年,她如今犯下这错的确不该饶恕,但您若休了她又让她以后如何是好?”
杨月兮不忘迁出旧情,刚刚因为面容的事情,她刻意勾起了父亲的愧疚之心,如今连带着再把求情说出口自然是效用加倍。
杨栋听后果然眸色深沉,手里拿着的休书也几欲握紧。
岳柔依见他动容也低哭出了声,哽咽着泪水缓缓跌落至地面,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情形好不热闹。
杨月兮见母亲如此,也狼狈的匍匐上前把她护进怀里。
承着为人子女的孝道,她抬眼坚定的望向杨栋。
“爹爹,我母亲已经知错了,如今不可没到不可挽回的余地吗?您要对我们母子怎样都好,但求你不要把她休掉,毕竟,你曾说过我们在一起才是团圆不是?”
字字真切,都直戳进杨栋的心窝。
跪坐在地上的两人已然狼狈到了极终于点。
杨月兮紧紧搂住岳柔依,眼泪一个劲的滑落,岳柔依也同样搂紧了杨月兮,嘴里一再重申自己错了,是自己拖累了女儿一类的话语。
杨栋望一眼岳柔依纵然还有厌弃,但他一看见月兮就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怅然叹息似是妥协,把休书放在桌案上,凝视许久后,他抬眼望向杨朝芙。
仅一个眼神对视,杨朝芙就已然明白了父亲的妥协。
她似是对杨栋的失望已然习以为常故而这一刻也只是勾起淡漠的笑意。
“朝芙,”
她一听急忙抬手,“父亲不用对我解释,你有自己的决策,你也不用和我说什么。”
说完,她径直转身。
这一遭杨朝芙纵有失望,但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让岳柔依再杨栋的面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讨不到好,而管家之权也到了母亲宋灵鹤手里。
接下来的日子岳柔依和杨月兮终于清静。
杨朝芙整日待在自己院子里早上练功,下午看书学习,临近黄昏在花园里和宋灵鹤散散步,日子也好不清闲。
她瞧着母亲时不时就在书房里理账,想着前去帮衬一二,但宋灵鹤在管家这方面的才干也是信手拈来。
一时间府里开支清明,下人涨了月钱,一个个无不开口称赞夫人的善良仁慈。
但另一头的二婶慕柳之那边就乱了套了。
她从岳柔依处得知此事败露之际整个人都慌了。
杨栋连夜重新命人改了试题,科举考试过后,一众买了试题的学子都闹到了东莱书铺。
一个个捶胸顿足,张口闭口就闹着东莱书铺买假试题等一类的话。
店老板见了心知这是杀头的重罪,紧忙就把众人拉进店里安抚。
“你们别慌,咱们这不就是要商量解决的办法吗?”
其中一学子听了拍案而起,“解决!怎么解决,这科举考试三年一次!你们收费这么高!结果是假的!又浪费我们时间又花费我们金钱!这怎么解决!”
话语引得一众人附和,更有甚者还说要去官府举报。
等到小二传话到侍郎府的时候,懒靠在长椅上的慕柳之当即坐直身。
“什么!你说那些买试题的人都闹到了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