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哀嚎出口,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那纱巾自空中飘落。
纱巾下掩盖的面容上全部都是红色成片状的疹子,因为时间原因原本发红的疹子逐渐转黑,点在红肿的脸上更为骇人。
杨月兮瞥见所有人惊异恐惧的目光,颤栗着眼泪都要流出,错落中她以衣袖掩面,一直以来苦心经营树立的形象崩塌。
有人看了这张脸不禁咂舌说可惜那一双通透的美目。
有的人看一眼她的面容再一看一旁的完颜宁曦,下意识开口。
“这两人的症状竟然是一摸一样的!”
失了理智的杨月兮哪里还顾得听清旁人在说什么,只知道遮掩自己此刻可怕的面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恨不得此刻把自己缩成团藏起来,“我不是的!我的脸还是可以恢复的,我可以的!”
这话听了谁还会信,更有甚者连再看一眼也不屑。
只见杨月兮匍匐在地上,摸索着找寻丝巾,模样及其狼狈。
待到她重新戴上丝巾站起身,眼眶通红的望向杨朝芙,“姐姐,你怎么一定就要让我这么难堪呢?我刚刚不是已经再帮你说好话了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字字深切,可根本就没人乐意看她这一出姐妹深情的戏码。
杨朝芙凝眸幽深的望着她,“杨月兮,你乐意姊妹情深,孰知别人就该配合你的剧本?”
杨月兮瞳孔陡然一颤。
“在座的各位刚刚看见了,这下你们就该明白我为什么知道完颜宁曦脸上是因何中毒了吧?”
皇后敛回思绪,眉梢微蹙,“你的意思是这下毒的人是杨月兮?”
杨月兮回过神,立马狠厉转头看向杨朝芙。
“姐姐!我敬你爱你,但你委实没有必要这么诬陷我吧!”言尽,她一脸隐忍的拱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女有冤!但求皇后娘娘明察!”
戏幕一转,当下的形势骤变,众人瞧着刚刚还是姐妹相争如今就变成殿前状告也觉得可笑。
杨朝芙挑眉,嘴角僵硬一颤。
不消说旁人,就是她自己都还没回过神,她这妹妹真就是撒谎不打草稿!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牵涉众多,臣女不敢隐瞒!”字字诚恳,她最后话语微颤,似存着万千不忍补充道:“臣女脸上的伤口也是姐姐害的!”
一语惊人,完颜宁曦西当即起身斥道:“你连亲妹都敢毒害,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两人一唱一和,一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杨朝芙默不作声,起身打开太医的医药箱,她逐一打开药罐细闻,最后取一蓝色的药瓶,复又从一旁拿过放果脯的琉璃盏,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下清水,端到了大厅正中。
“臣女自知一张嘴如何说的过在场这么多人,故想要给皇后娘娘看个东西。”
她将手里的蓝色瓷瓶取出,“此物名曰白泽,多用于止血,正好与苍兰这一植物相触会发生神奇的变色。”
话音刚落,皇后眼眸示意太医,太医忙不迭上前肯定。
至此,杨朝芙的视线瞥向杨月兮,果然她那愚钝的妹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不断在衣袖的内部揩蹭。
颔首之际,她转头望着她道:“忘了说了,妹妹,这苍兰的花汁一旦沾上纵使洗的已经看不出来了,可在这白泽中依旧能显露。”
杨月兮手上动作一滞,杨朝芙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她意识迷惘。
她亲眼所见杨朝芙的手沉入放入白泽的水中后毫无变化的取出,下颌也悄然滑落一丝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