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紧张得甚至忘记了呼吸。
双方挺拔的鼻梁近乎碰撞，少年的五官生的极好看，淡漠冷然的眼神里因为有她，多了无尽的温柔。
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垂下的时候遮盖掉眼里大半的阴郁，少年天生柔情似水，不经意间一颦一笑都勾心摄魂。
余歌睫毛微微颤动，咽了咽口水，“干嘛…突然凑这么近啊…？”
“想知道啊？”谢瑾年扯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有些坏。
他生的高大，大片阴影笼罩着女孩，包括他身上好闻的气味。
他的目光不曾离开过余歌。
平时再怎么厚脸皮，也抵挡不住帅哥突然的近距离注视！
脸上沾染上害羞的红晕，搭配着细白光滑的皮肤，竟有些可爱。
现在两人的距离近得余歌都能清晰看到少年右眼角下点缀的泪痣，呼吸紊乱，她咬着下嘴唇紧闭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清脆的轻响。
方才萦绕在周围的异性气息渐渐散去，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余歌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谢瑾年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视线往下一瞧。
原来他是帮自己系安全带。
干得漂亮！
想到自己刚刚那副含羞带涩的模样，余歌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瑾年把车缓缓开在路上，没再往余歌这边看。
雨刷器一下接一下划出响声，伴随着外头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以及车轮驶过去溅起的水花，无一不在催人昏昏欲睡。
“你父母欠了多少钱哎？”余歌犯困，同时也怕谢瑾年睡着，主动搭话。
“五万。”谢瑾年言辞简短。
余歌似懂非懂哦了声，又问：“急着还？”
“嗯。”
“哦。”
她打开手机百度，搜索送外卖一天能挣多少，看了一阵后她点开便签开始计算。
“五万的话，先不算你房租水费什么的，假设你一个月赚八百，那么……”
谢瑾年在听到她说一个月赚八百时额角抽了抽，“不是，为什么假设是八百，能不能再高一点呢？”
余歌挠了挠头：“那九百？”
“……”
“假设你一个月赚九百，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要送将近五年的外卖，到时候你都快25了。”余歌又低着头自言自语，在便签上捣鼓着。
谢瑾年抓住重点，食指轻敲方向盘：“不吃不喝，没到25就已经先入土为安了。”
并没有得到回应。
谢瑾年看过去。
好家伙，刚刚还叭叭说个不停的人这会儿将头歪到一边，脑袋抵在车窗上睡着了。
大半的浓密秀发顺势滑落到胸前，精致的巴掌脸隐匿在光弱处，光影在她脸上分割出不规则的阴影。
许是身上的外套太大了，这么一对比显得女生相当的娇小惹人怜爱，让人萌生出几分保护欲。
落在腿上的手机还亮着。
怕一直开着会耗电，谢瑾年一手控制方向盘，腾出另只手想去摁灭手机，结果手刚伸出去就听余歌梦呓般低低道。
“幸好才五万…”
谢瑾年顿住。
幸好才五万，而不是十几万或几十万，甚至几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