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轻声找补，“师弟，我现在不需要。”
湛如致变白的脸色重新好起来，没有缩回手，转而去扶她。
“师姐要杀了他们吗？你休息，我来吧。”说完，转身看几个魔修的眼睛都是寒气，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
“伤了师姐，死不足惜。”柳魁莫名有些胆寒，但他到底混了许多年，手上有些底牌，只等着找着机会。
连玉先前布下的印在几个魔修身上形成了一股股由煞气恶气形成的绳索，缠绕着几人，抽着几个魔修的魔气，连玉只需要炼化这些魔气便可。
除了柳魁之外的几个魔修的修为大部分都是靠吸食同族提升上来的，手上法宝也不多，又趁着机会想要打伤人逃出去。
都被湛如致一个个撵回来，加固了镇压的力量，彻底任人宰割。
湛如致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嗫嚅道：“师姐，你为什么...？”
连玉知道他想问什么，脸上不见笑，只是淡声告诉他，“阿致，我只是在走我自己的道。”
无论魔道仙道，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是她的道。
事实上，“要不是被你无意中瞧见了，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
连玉转身把剑横在湛如致脖子上，没有刻意控制力度，在他修长的脖颈间留下一道剑痕。
湛如致原本还在担忧连玉处境的神色褪去，不可置信道：“你是在怀疑我会说出去吗？”
他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剑，不错眼的死死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要看到连玉信任他的神色。
可令他失望了。
没有。
连玉眼底带着一丝审视，手中的剑未松，褪去清冷神色，凌然都是杀意。
师姐竟然对他有杀意。
意识到这一点，湛如致满脑子都空了一瞬，什么都思考不起来，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冰霜剑的剑尖一剑戳进肩膀。
而他整个人已经死死缠住连玉。
连玉用力，冰霜剑褪出，两人像看不到同时被沾湿的衣衫一样，互相对上视线。
一个清冷坠魔，一个情痛难忍。
湛如致露出几分悲愤，“你不信我？”
连玉伸手摁住她的伤口，用力，本来有些止住的血又加大了些，湛如致不见疼痛之色，只是脸上神情莫名的悲愤。
连玉：“阿致，我拿什么信你。”
连玉不屑地笑了笑，“他们若知道我是入魔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容得下我？”
湛如致用力拥住她，连玉并不抵抗，这让他脸色好看许多，“师姐，我们在一起几年了。”
从他十六岁被捡回去，至今快三年了。
他也从半大少年长成青年人的模样。
“师姐你从没变过。”依旧是三年前的少女模样，清冷显得不近人情。
三年前心里没他，三年后也没有。
但无妨。
湛如致笑起来，“师姐不信我一定是师弟做得不够好。”
连玉抬起眼，清凌凌的眸子里有丝意外，“你说的不错。”
湛如致的笑容越来越大，“只要我做的足够好，师姐就会相信我了。”
说完，湛如致就在额间竖划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