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明白，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顾商那里我还能捞一段时间好处，”黎洋如此说，她支着下巴，想了想，“但毕竟跟着我妈骂了他二十多年，他干过的那些破烂事我都骂习惯了。有一次说漏了嘴，结果他就要封杀我。”
“最开始还有小网剧消息闭塞来找我，发展到后期，连小网剧都演不了了，就这样呗。”
黎洋无所谓耸耸肩。
演员这碗饭吃不了就换一碗。
虽然她挺喜欢表演，但这么长时间待在演艺圈，她真心觉得那个圈子乌烟瘴气。
简直玷污了表演本身的意义。
她似乎觉得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摇摇头，自嘲一般笑了一下。
季眠沉默。
她最初可能还有通过黎洋打听过去往事的心思，如今看了黎洋，倒是真心实意觉得她实在倒霉。
碰上了顾商那个人渣。
撕破脸后连半分情面都不给留。
从客观角度上，可能黎洋自己不接受顾商，不走那条捷径，她也不会有这样被封杀的局面。
但从黎洋的角度上来看，如果当时她不接受顾商，她连一部好剧可能都没有途径拍到。
年轻演员那么多，竞争压力那么大，没有背景还要脱颖而出，本来就是极其小概率的事。
不过还好啦，黎洋心态放的很正。
她活该。
而且，她凭借之前顾商送给她的东西，也算是小有收入，现如今住在爸妈家，左右也能混条活路。
她虽然觉得顾商不是东西，可也只是为白晓晓报不平，对于她自己来说，她倒是觉得自己惹怒了金主，一切下场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季眠从她的神态和语气中大概知道了对方的态度。
她细嚼慢咽，然后喝了口豆浆，顺了顺，接着又问。
“那你以后想干什么？”
黎洋毫不犹豫：“送外卖呗。”
季眠：？？？
女明星转行送外卖？
她确实没想到。
黎洋倒很看得开。
“我大学学的表演，现在没法演了，我想去考公，几千人争一个位子，我不是大学霸，我也考不过人家。还不如找个外卖员工作，苦点累点，但是来钱快。”
其实选择有很多，但黎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外卖员的工资高，她想攒下来尽可能多的钱。
更何况，她并不是依靠外卖这个活过一辈子。
这只是她的过渡时期，外卖员的职业也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踏板。
“外卖员要接触很多人，有时候下大雨还要在外面送餐。况且，那些骑手大多数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孩子去不害怕吗？”
季眠忍不住担心。
然后黎洋朝她摆摆手。
“没事，我打小就开始练柔道了，想不到吧。”
她甚至还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季眠：……
只听黎洋又说：“而且我最近刚刚认识了一个外卖小哥，如果我也去送外卖，就可以多一个同事了。对了，他挺帅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
两眼放光。
季眠了然。
这确定是去攒钱吗？
她更觉得是为了泡男人。
但她还是忍不住劝：“你注意打听下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多了解些，别被骗了。”
黎洋已经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她正打算离开，都站起身了，听到季眠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俯过身子。
季眠纳闷她要干嘛。
结果对方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
“知道啦小粉丝，放心吧，姐姐我经历的比你多的多，可没那么容易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