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人玩完鬼屋，季眠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靠着方峥，将一部分体重压在他身上。
她腿都软了。她发誓，以后见到鬼屋一定绕着走。
方峥看她的状态，又看了看远处集聚了很多青年男女的摩天轮。
据说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亲吻的两个人，会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
“我好累啊，好想回家。”
季眠趴在方峥肩膀上说。
某人邀请的话说不出来了。
方峥收回了落在摩天轮的视线，“好，听你的。”
他手上还握着季眠咬过的棉花糖。季眠看着糖皱眉，“吃不下了……”
方峥点点头，把糖扔进垃圾桶。
走在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连在一起。
季眠忽然想起来夏目漱石曾说过的一句话。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系统刚刚又说了什么话，但她已不愿去听。
她想，此刻她真的很喜欢方峥，和系统的任务没有关系，和以后能活多久也没关系。她喜欢方峥，仅仅是因为他是方峥而已。
到了季眠家楼下，方峥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季眠的背影。
“季眠。”他忽然出声，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洒脱。
季眠回头，眼睛里除了树木花草，就只剩了方峥一个人。
“干嘛？”她问，话语间带着一种独属于江南女子的软糯感。
方峥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挺想拥抱你的。”
季眠不知怎么回，脸红成了火烧云，惹来方峥低声的笑。她被笑得不好意思，转头向楼上跑。
方峥听见了急促的脚步，眼里总算填上几分真切的笑意。
“晚安。”他说。
他知道季眠听不见的，甚至晚上会像按规打卡一样主动和他说晚安，但好奇怪，他就是想说。
他病了吗？
他不知道。
方峥看不到季眠的，但另外一个人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