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此刻他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季璃这里，不敢有一丝放松。
季璃丢下手里的那枚还没有剥完的坚果，顺带将那一小碟移到了顾重锦面前，顾重锦下意识就伸手取了一枚果仁放入了嘴里，等到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发酵，他才反应过来。
顾重锦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很快将还没有咀嚼完的果仁咽了下去，站着不敢多动，连脸上表情也控制的很好。
“你们楼里就教了你这些？”季璃声音里有些挑剔：“你这模样，比我见过的那些上了年纪的教引还要古板。”
顾重锦知道宫里有那种男人，专门训练新入宫的男子规矩，毕竟为女帝服务，处处不能出错。
他抿了抿唇，其实他在楼里学了很多，都是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他并不愿意在对方露出那种姿态，哪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做的很好。
他想要对方正正经经看到他，而不是想到他就是想到一个可有可无的低贱玩意。
哪怕他身份确实低贱。
“面对家主，不敢如此。”
非常规矩的言行，确实挑不出错来。
不过季璃又不需要这个。
“不用刻意和那些名门公子一样端着。”季璃的话语没有任何的修饰，直接又不近人情，但是非常真实：“毕竟，真的贵公子我可以时刻看到。”
顾重锦身子一僵，他心思敏感，自然想到对方这话后的更多意思。
他身份不高，又出身那种地方，心里有着愚蠢的攀附她的想法，他没有必要装的和个不染一尘的贵公子一样，因为他本来就不是。
他不配。
“只是怕家主不喜。”说着，他身体又放松了些，面上缓缓勾起一抹笑，笑的柔和，眉眼自然上挑，别有风情。
我喜欢她。
他想。
所以我可以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我会非常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