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可能连卫骊都没有想到,血不断地从绽开的伤口处渗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后背一大片然而洁白的衣衫。
然而下一鞭子又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
卫骊闷哼一声,一旁候着的祝德已经忍不住走了上来,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似乎想要圈劝些什么,然而卫广城已经冷冷地看了过去:“退下!”
祝德张了张口,苍老的眉眼间似乎有着复杂的情绪。最后他还是将到了最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叹息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他在卫老侯爷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卫老侯爷对大公子向来是极好,最为重视的就是他,即使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漠,但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卫老侯爷向来是儒雅的,这是他头一回见卫老侯爷如此震怒,而且还是因为大公子。
如此毫不留情的鞭打之下,卫骊的额上因为痛苦已经有密密麻麻的冷汗流了下来,但他却仅仅只有闷哼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响,没有挣扎,却也没有求饶。反而像是作对似乎死死咬紧了牙。
这显然更加激怒了卫广城。他看着地上后背满是鲜血的儿子,狠声问道:“知错了吗?”
卫骊的口角已经有鲜红是血涌了出来,他慢慢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淡淡道“本就无错,何来知错一说?”
卫广城的眸中幽暗之色更甚,他怒极反笑起来:“好一个无错!你还不知错。”
卫骊却低着头,一点一点地笑了起来,仿佛那看上去骇人至极的鞭打根本没有格他带来一丝一毫的痛苦一般。
从来没有人敢对卫老侯爷作出这样的举动,更何况这是他生养的孩儿,这仿佛是在挑战卫广城的权威。
卫广城下手的力道越发没了克制,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卫骊的身上,仿佛这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皮鞭撕裂肌肤的可怖的声音不住地响了起来,光是听就能让人明白着副场景究竟有多可怖。
“我问你,沈沛是什么人?”
卫广城喘着气,狠声问道。
卫骊真的,卫广城是想让他明白沈沛祸星的身份。嘴角的血还在不住地淌着,却他笑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沈沛,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好一个结发妻子!”闻言,卫广城几乎要一下子气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你没有什么所谓的结发妻子,什么长歌夫人。你的正妻是天颂尊贵的长公主,元若茵。”
卫骊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这寝殿骊弥漫着厚重的血腥气,挥之不去。
“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我不愿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强迫不了。”
卫广城额头上的青筋似乎跳了一跳。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可是就算你找到她又能这样呢?她的断魂散以及开始发作了,油尽灯枯,她还能活几天?”
卫骊定定地看着卫骊,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断魂散的解药。这世间只有本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