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广城负着手，如此问出了声。卫骊的那一双极为好看的凤目想必就是随了卫老侯爷，此时这一双极其相似的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沈沛，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一个回答。
沈沛闭了闭眼，这样的眼神让她感到有些莫名的不适。她定定心神，才慢慢睁眼答道：“侯爷龙章凤姿，想必这天下也无出其右。”
闻言，卫广城忽地放声朗笑了起来，看起来似乎心情极为愉悦。卫广城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然而看上去却一眼俊美无铸，甚至比卫骊还要多了些难言的气度。
但他放声笑起来时无法控制的微微的皱纹，却表明了他确实已然不复年轻。
卫广城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了下来，望着沈沛的眼里竟然有了一丝柔和。果然，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听好听的吗？
“都说长歌夫人才思敏捷，伶牙俐齿，如今看来，的确很会讨人的欢心。”
卫广城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夸奖她，又似乎暗藏着说不出来的含义，沈沛竟然一时之间听不出他这话到底是褒是贬。
沈沛的身子还很虚弱，她努力微笑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卫广城显然看出来沈沛的乏力，但他却那么居高临下地望着沈沛，并没有一丝让她起来的意思，反而接着缓缓问道：
“既然这样，那长歌夫人不妨再猜猜，本候找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话虽这样问，沈沛脑海之中也的确有很多种猜测，但她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这卫老侯爷对她的态度她实在不明了，他有意无意展示出来的压迫让沈沛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
沈沛只能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狼狈和慌乱：“回侯爷，奴婢不知。”
沈沛已经很久没有自称过奴婢了，但这个称呼显然让卫广城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