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因着赵涉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由得吃了一惊,看清眼前的情况后,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程犷一双老眼如铜铃一般圆睁着,他怒声喝道:
“赵涉,你疯了吗!”
谁能知道,他那原本被斗篷遮掩的身躯上竟然绑满了火药。
赵涉哈哈狂笑着,那笑声里满是癫狂和快意。遮掩的斗篷落在了满地的血污里,赵涉一直以来拼命掩盖着的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
尽管还有黑布掩着面容,可是可以看到,他的眉以上全然是大块大块狰狞的烧伤,乌黑的疤痕厚厚结在头顶上,只露出几寸残存的头皮,突兀地冒出几茬乌黑的头发。
众人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赵涉现在看上去已如恶鬼无异,那被蒙住的面又会是这样的可怖?
难以想象,当初在帝都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称得上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如今竟成了这般恐怖的模样。
卫骊的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飞快地一闪而过。赵涉却像是对自己的面目浑然不觉一般,不住地狂笑着,他的手上捏着一个火折子,边笑边手舞足蹈道:
“没想到吧,没想到吧!卫骊。”
赵涉一双通红的眼如毒蛇一般向卫骊幽幽瞥去:“你不是向来算无遗策吗?可是没想到我还留有这一手吧?我说了,我不可能输,你从来就斗不过我!”
卫骊的脸色凝如冰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赵涉看了一眼在程犷的示意下悄无声息架起了弓箭的士兵,而后夸张地捂住了嘴,状似吃惊地叫了起来:
“哎呀呀,还有弓箭手呢,卫公子真是准备得充分呢,我真的是好怕啊!”
赵涉得意地簌簌笑了起来:“可是,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除了我身上的,这折双山里还埋着火药!即便是杀了我,你们今天一个人都别想走。”
他的这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惊了一惊。赵涉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没有知道他现在所说的话,究竟是他疯癫的虚张声势的威胁,还是确是事实。
可是,若是当真如他所说,这折双山里当真埋满了火药,以他现在这个疯狂的状态,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走得掉的。
程犷沉默着做了个手势:别轻举妄动。
卫骊一直冷眼旁观着赵涉如此癫狂的一幕,仿佛赵涉恶狠狠的威胁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伎俩而已。赵涉越是刺激他,他就越发的冷静。
但卫骊这样冷漠的表现显然不是赵涉想要的。他将火折子在手里随意地抛来抛去,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紧盯着他,他心里突然腾升起了巨大的快意:
“如君上所言,人都齐了啊。不过,敢问卫公子的心尖尖,长歌夫人何在呢?”
话音刚落,赵涉果不其然地看见卫骊毫无波澜的眼底如他所料般颤了颤,语气里也沉沉地带上了一丝威胁: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