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大概几天就能到帝都?我该准备些什么?”
好一会儿,沈沛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说着便要慌忙地去找些什么,一时间连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才好。
一旁同样笑弯了一双月牙眼的芷儿急忙拉住她,哭笑不得地劝道:“夫人夫人,公子他还在路上呢,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帝都,您别急啊。”
沈沛茫然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难得地羞赧起来。
那侍卫恭敬地递上一封信:“这是公子让卑职带给夫人的,嘱咐卑职一定要亲手送到夫人手里。”
沈沛竟不由得有些慌了起来,连手心都渗出了薄薄的汗意,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去接过。
“夫人,夫人…”
芷儿在旁边小声地提醒着,沈沛深吸一口气,慢慢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
出乎意料,没有以前那样的长篇,也没有令她脸红耳赤的情话。仅仅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笺,素白的纸面上只有两个字,一笔一画,却是极为的情意深重:
等我。
自那日收到卫骊几日后即将归来的消息之后,芷儿明显感到沈沛越发不对劲,一日比一日爱出神。明明在做着事情,却会时而自顾自地兀自笑了起来,时而看着某个地方长吁短叹,满脸忧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一次大半夜,芷儿睡得好好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沈沛的帷帐之中竟然有一个立着的人影,她提着心大着胆子掀了开,却是沈沛托着腮望着黑夜兀自出神。
这不对劲的情况,连呆木头凛锐也发现了,他直愣愣地问沈沛需不需要去看看大夫,被芷儿白了一眼。
“怎么?”凛锐看了看又在走神的沈沛,“她这样还不是病了?
凛锐迷惑地微凝了凝眉,显然不解。芷儿无奈地看着他,忍不住骂道:“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个木头啊。好好好,她这个确实是病了,不过,大夫可治不好。”
“这到底是什么病,很难治吗?”
“确实很难,不过只要等一个人回来就好了,因为…”芷儿眨了眨眼。
“因为,这是相思病啊。”
日子还是怎么过着,但或许是因为等待而变得万分难挨。
当卫骊明日便可抵达帝都终于传到沈沛耳里时,她几乎要高兴得难以抑制,而后又是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当天夜里沈沛几乎一夜都无法入睡,只要微微阖上眼,眼前就是她与卫骊曾经历经的一幕幕。
这样可不行。沈沛强迫自己入睡,就这么混乱地过了大半夜,直到快要破晓之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没多久又被芷儿叫了起来梳洗装扮。
为了鼓舞朝中百姓,安抚人心,在明日大军抵达帝都之时将会举行盛大的游行,届时,帝都之中无数的百姓都会夹道欢迎王师凯旋。
而她作为这卫府的长歌夫人,王师主帅的妻子,又如何能够不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