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几乎立时睁开了眼,顿时睡意全无,身上平白出了一层冷汗。
屋子里暗得很,只有外间令娘点燃的一盏宫灯在幽幽地亮着。沈沛抄起桌上的一盏烛台,提起了心审视着四周。
空无一人。
但沈沛还是不敢放下心,烛台被她紧紧地攥着手心里,严阵以待任何的风吹草动。
总有些心神不宁,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吧。
沈沛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一般,她轻喘了几口气,正准备放下烛台,然而身边却忽地有风一过,一个略显冰冷的人毫无预兆地骤然欺近。
昏暗的光下,一抹红色的衣角在眼前飞快地掠过。
又是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沈沛咬紧了牙,几乎想也不想地抄着烛台砸了过去。
似乎有人低低地笑了出声,不知是欣赏沈沛的一腔孤勇,还在嘲笑她的无知无畏。
这笑让人听来极不舒服,沈沛冷冷道:“君上,别兜圈子了,该说的早已说清楚了,你来现在又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沛的体力终归不如一个成年的男子,更何况又伤在身,没几个来回便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
黑暗里,沈沛看不清他的动作,欧阳长风却能将她紧攥着烛台的可笑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这女人怎么就喜欢拿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修长的手擒住沈沛的手微一用力,烛台就已落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开。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待沈沛反应过来时,欧阳长风已经懒懒地倚卧在窗柩之上,月光如霜,打在他随晚风不住飘动的红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