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向来神色淡漠的帝王闻言却不由得笑出了声。不惑之年的男子却依旧是加冠时的俊美模样,如此一笑,竟让近旁伺候的侍卫都看呆了眼。
欧阳长风摇摇头:“那小子不给寡人惹事,寡人便要叩谢列祖列宗了,岂敢奢求他谢寡人?”
老太监自欧阳长风继位以来便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着,极少见这年少成名的帝王笑得如此愉悦过,他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老脸上挤出了一道道沟壑,涂得厚厚的白粉扑哧哧地往下掉。
君上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太子回来了,他是高兴的。
自先皇后去世后,他就极少笑了。
老太监颇为羞涩地从袖中摸出一方丝帕擦着脸上的白粉,然而原本还满眼笑意的帝王却暗了神色,瞧上去俊美依旧的眉眼却意外地染上了一丝失落。
“只希望,他不要怪寡人才好。”
老太监不由得一怔,这低语像极了他自己的臆想:“君上,您说什么?“
“没有。”
老太监定神一看,君王的神色仍然与往日无异,甚至敛了那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自然没能听见君王心底那无人可知得一声低低的叹息。
“阿竟?”
门外是君臣间的沉默,门内的欧阳文竞同样一径深垂着头,从始至终甚至不敢抬起头看沈沛一眼,如一尊石刻的雕像。
没人知道的是,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浸湿,攥得那样紧,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感觉沈沛慢慢向他走了过来,缓缓地在他眼前蹲了下来。欧阳文竞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他看见了沈沛光裸小巧的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