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欧阳长风明明看起来那么的漫不经心,薄唇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闲闲踏来仅仅几步,沈沛却已经退无可退。
沈沛的衣衫已经被渗出的冷汗浸湿,几缕因方才的挣扎而散落下来的碎发黏腻地沾在额角。她慌慌地左右张望着,然而后背却猝不及防地抵上了床榻上的柱子
伤口被骤然触及,沈沛疼的立时皱起眉头,几乎要痛叫出声。但她却将快要脱口而出的生生地压了下去,因为与此同时欧阳长风已然欺近身来,长臂一揽,她几乎与欧阳长风额头相抵。
如妖似仙的容颜近在咫尺。沈沛的心跳得厉害,但她本能地反抗起这样的接触,抬手就朝欧阳长风俊美的脸颊上一拳挥了过去。
欧阳长风仍一手揽着她,头微微向一侧一偏,这一拳落在了他的宽大的手掌里。
沈沛挣着,然而欧阳长风的手明显用了几分力,沈沛感觉自己的手臂几乎被他给扭断。
“长歌夫人,”欧阳长风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温文尔雅,但沈沛却在此时清晰至极地瞧见了他眼里骤然浮上的一丝不耐的戾气。
“寡人明白你们女儿家欲擒故纵的把戏。但若是过了,这游戏也就没那么有趣了,不是吗?”
欧阳长风白皙如玉的左眼眼角处一点微不可见的细小的划痕挣正在慢慢渗出血来,与他妖冶的红衫相互映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邪魅。
沈沛那一拳虽未得逞,但她手腕上的玉镯却划伤了欧阳长风的眼角。
她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君上,”沈沛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慌乱,豁出去了一般道:
“咱们也不必这样兜圈子了,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欧阳长风闻言忽然勾起了嘴角,慢慢朝沈沛靠了过来。他的手还紧紧地揽在她的腰间,这样的举动她的后背的伤口不至于触到坚硬的柱子,但同样也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逃脱不得。
檀香清冷的气息喷洒在沈沛白腻的脖颈间,感觉到手里这副身躯因为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漆黑的眼眸划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暗色:“寡人以为,夫人是知道的。”
又是这样。
沈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撑起来的心理几乎要崩溃。
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可以吗?大不过就是一死,何必这样勾心斗角地绕来绕去?
沈沛几乎要大吼出来。但欧阳长风的话却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夫人。
欧阳长风从始至终都这样称呼她,也就说明在他的眼里,在这场他所认为的游戏中,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卫骊的妻子,北忠侯府的长歌夫人。
沈沛这次索性不避不让地望进欧阳长风的眼瞳之中,那里没有一丝一毫与这般难堪的姿势相关的情欲之色,有的只是深深的玩味和打量。
他是在试探她。
这可真是一场高明至极的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