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骊本已抱着她慢慢走回原来跌下去的地方,闻言顿了顿,停了下来,狭长的凤目朝沈沛幽幽地瞥了过来。
“你方才说什么?”
沈沛噤了噤,卫骊眼底的暗色她不是很看得清,但她还是梗着脖子狠狠地回望过去:“我,我说你无赖…”
沈沛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下一刻一片柔软就已经轻轻地贴了上来,浅尝辄止,似乎还在嘴角轻咬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瞬。在她反应过来前就慢慢离开了她的嘴角。
她大睁着眼,看着卫骊嘴角的蛊惑人心般的笑意,倘若不是嘴唇被咬得还在隐隐发疼,沈沛几乎都要以为刚刚只是她的一场白日春梦。
“你…”
她越气急,卫骊笑得越是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这才叫无赖。”
沈沛气急,索性也不再理他。卫骊将插在一旁的火折子抽出来,递到沈沛手里,自己则摸出另一个火折在一边四处察探着。
昏黄的火光在这个狭窄昏暗的地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片刻后,卫骊熄了火折,走过来将沈沛一把抱起,沿着地道慢慢向前走去。
这地道建得不宽,仅仅可供一人直立自由通过而已,卫骊虽然抱着沈沛,抱得紧点儿,贴得近点儿,倒也过得勉勉强强。
“刚刚这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在这么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以这么一个亲密的姿势待在一起,没有点其他声音都感觉有些怪异。
沈沛清清嗓子开口,好在卫骊倒也接了下去,道:“我们在上面触碰到了机关,所以掉了下来。刚刚我看了,这里仅仅只有设置了下来的机关,想是这里的主人下来以后便不再打算原路返回。”
“所以我们…”
卫骊将她抱紧了几分,泥土随着他的动作沾染在他的衣袍上,沈沛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既然只有下来的机关,想来这地道的尽头就是出路。所以,想要出去,我们只有沿着走下去了。”
沈沛一手持着火折照明,一手摸向一旁的墙壁:“这上面还没有长青苔,想来这地道刚刚才挖好不久,至少不会超过四五个月。”
这地道似乎很长,两人在幽暗的地道里走了许久,前方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两个人过这里本就有些勉强,更何况地下的环境又十分闷热,沈沛不由得出了一身湿汗,反观卫骊却仍然是一副寒如冰霜的模样。
他就不闷吗?怪了。
这地道如此漫长,卫骊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道:“冯显我略有耳闻。其人极为精明,在自己的书房里设这样一个地道,绝对不会是一时兴起。”
沈沛接道:“这应该是一个临时的逃生通道。”
只是,什么逃生通道会设计得这么长,这么不符合常理呢?
正想着,火折子的光忽然颤颤地抖动起来,沈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卫骊的神色却有些沉凝下来,抱着沈沛快步上前。
火折的光下,原本笔直的一条地道居然分了个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