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前一刻还夺去了一个人的性命，染满了鲜红黏腻的血。
沈流害怕得发起了抖，却不敢表露出一丝抗拒，甜腻地讨好着：“这断魂散会无知无觉地，一点一点的侵蚀人的五脏，等到发现的时候，肺腑已经全部坏了。”
她感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慢慢开始兴奋起来，不管怎么样，只要别再让他想到杀人就好。于是沈流继续揣度着他的神色，阿谀着。
“然后，这断魂散便会发挥出真正的毒性，开始从里面一点点向全身腐烂。这过程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且痛苦至极，让中毒的人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沈流的柔若无骨的双手覆上那人的胸膛，像一只狐妖般**道：“主上，您看我做的这么好，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奖赏呢？”
她俯身上去，在那人的耳边暧昧地呼着气。
“就像，我们前几次那样…”
然而，那人却是轻轻笑了一声，仍是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不急。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但是…”
那人的话一下子凉了起来：“我叫你将她留着等我处置，为何还要忤逆我，不仅将人送上了洪公子的床，最后让人给逃了？”
沈流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像是失了血色一般。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然而越是这样，被压住的心脏跳的就越厉害，沈流几乎要喘不过气。
“嗯？”那人又凑近了几分，凉凉的呼吸喷在沈流的脖颈间，暧昧又危险。
“这人有多重要，我想你应该清楚。忤逆我是什么下场，我想你应该更明白。”
“不，”沈流的眼骤然睁大，“主上，主上您不要杀我，莲姬知道自己错了，求主上宽恕…”
那张可怖至极的脸就悬在上方，沈流紧绷着身子，几乎说不出话来。良久，按在心脏上的手似乎一松，又慢慢抚上了她的侧脸，怜惜至极。
“多美的一张脸，要是以后见不到了，可该多可惜。”
沈流心里一宽，然而那人却接着道：“可是，谁叫你违背我呢？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引出沈沛，既然没用了，那我何必留着你。”
沈沛猛然睁大了眼，一柄匕首已经直直地插进了胸膛。她尖叫着看着红色的血像水一样，从自己身上四溅开来，沾在那人的黑袍上，很快就不见了。
那柄匕首一次次地从身体里插入又抽出，刀刀入骨，恶劣地在血肉里搅动，却又不会让人立即死去。
“此时你发出的声音，才最美妙，不觉得吗？”
又一刀狠狠地捅了进来，沈流哼了一声，再没有了动静。
她想，也许这种死法，比五脏溃烂而死，还要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