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汤老头方才敏捷的身法来看，断然不似先前表现出来的那般迟钝笨拙。一时间身形也拔高了不少，让沈沛不由得有些瑟缩。
汤老头似乎没有听见沈沛的问话，仍是冷冷地瞧着地上那人，冷哼一声，慢慢道：“此人是洛城县令的独子。一个五品小官之子，竟敢欺辱到我卫家头上？”
沈沛心中一动：“前辈是卫氏的人？”
汤老头慢慢抬起头，眉眼间似乎有些闪烁：“是。”
不管如何，危机已经解除了，沈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心下一松，一时间竟然软软地歪倒过去。
下一刻有人飞快地赶过来接住了她，一颗药丸喂到了嘴里，苦涩的滋味刹那间弥漫开，沈沛皱紧了眉头，她看到那张树妖似的老脸竟然有一种关切的神色。
“夫人，您感觉可还好？”
汤老头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刺鼻的燃料味，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可是，怎么可能呢?
沈沛心里苦笑一声，默默地看着他，摇摇头。汤老头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将**的被子往沈沛身上一遮，然后飞快地退了开。
“老朽唐突了。至于夫人所中之毒，方才已服下解药，大约半炷香后即可复原。”
沈沛注意到，汤老头的眼神竟然有些不自然的闪躲。
“前辈也是暗卫出身吗？”沈沛拉了拉被子，不露声色地问到。她曾经翻看过卫府每一个暗卫的记录，从未见过有汤老头这样一号人。
汤老头却仿佛明白沈沛所想一般，了然地呵呵一笑，树妖似的老脸瞧上去竟然有些和蔼可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