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在外间说的话一清二楚地传了进来,沈沛紧抿着唇,只觉得面颊如火烧一般,几乎想夺路而逃。然而卫骊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浅声问道:“阿沛,你的耳坠呢?”
沈沛下意识地抚上耳垂,原来那里的一对琉璃耳坠早已不见了踪影。
卫骊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摇摇头:“拿去典当了换花灯了吧?”
沈沛干笑了两声:“公子英明。”
那夜她将整个钱袋都给了阿竟,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了。她看得出那些孩子的向往,于是便典当了这唯一值钱的耳坠,来圆他们的一个梦。
那个时候,典当铺老板拎着耳坠笑得肥脸上的肉都堆成了一堆,一张尖酸刻薄的脸楞是对她和三个乞儿表现得格外慈眉善目。
沈沛紧张了起来:“那个耳坠,很贵重吗?”
卫骊弯起了嘴角,贵重是有,不过她既愿意,他也不就介意。沈沛只觉耳垂一凉,下意识地转过头,卫骊的声音却柔柔地传了过来:“别动,一会儿就好。”
那是一对红珊瑚耳坠,样式极其精巧,选料,绘样,打磨,无一不是卫骊亲力亲为。一直想着等她醒过来便为她亲手戴上。
这珊瑚的红颜色极正,鲜艳欲滴。称得沈沛略显苍白的病颜都添了几分颜色。卫骊浅笑着默然不语地凝视着她。如他所料,果然,极美。
卫骊将沈沛拥入怀里,下巴抵在沈沛的头顶,喃喃道:“这几日你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倘若你当真醒不过来了,那可怎么是好…”
“……”
沈沛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靠在卫骊怀里,目光沉沉。
“公子,那些孩子现在在哪儿?”
卫骊点点头:“放心,常青已经将他们安顿好了,你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