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简单挥了挥手，“朕也闭关了些时日，累了，边走边说吧。”
蒋天明跟在皇帝身后，在钦天监曲折的回廊间穿行。
北宫霸道处理公务去了，此刻只有北宫文德一人跟随，一声不响。
走这一圈，蒋天明对这里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几乎就是皇家的祖庙。
皇家钦天监跟太庙连在一起，都在皇宫之内！
钦天监分为前后两个院，他们此刻身处后院，前院是办公场所，能看见穿着官服的人来回穿梭，最低等级也是银色制服。蒋天明的一身黑衣其实相当扎眼。
站在一座被仙鹤环绕的凉亭中，皇帝开口道：“你加入钦天监时候不长，大事倒是参与了不少。”
“小莲峰冥界入侵，嬗天神教攻击广安，丹州大营叛乱。”北宫文德解释道。
皇帝半侧过身，点了点头：“对，你救了婷儿一命，我记得你。”
“陛下谬赞，卑职惶恐。”
“你知道吧，冥界侵吞现实，这就代表着又要灵气重置了。”皇帝道。
“为了天下稳定，朕作为一国之君，必须早做准备。”
“三界六道，各有其主，都在打自己的算盘。人间正邪教派，也都在蠢蠢欲动。南面的南梁许久没有动静，或许也在憋着什么坏水，打算趁着灵气重置，捞笔大的呢，哼哼。”
“啧……朕的处境颇为微妙啊。”
“陛下是真龙天子，吉人天相，何须担心。”蒋天明对答如流。
“你倒是机灵。”
皇帝笑了一声，极其随意地在凉亭中坐下来，一伸手，后面跟着的太监立刻双手奉上切碎的鱼肉脯，供他随意喂食停在水中的仙鹤。
“既然你这么机灵，朕的要求，你想必是会答应的吧。”
找我果真是有事？蒋天明略一思索，只是封赏一番，绝对不用这么大阵仗。
这倒是个机遇。只不过，皇帝提出的要求，肯定没那么简单。
蒋天明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道，“卑职愚钝，还请陛下明示。若在卑职能力范围之内，定然在所不辞。”
总之，先别把话说满。
“你跟他说吧。”皇帝不再看他，一挥手，专心投喂仙鹤去了。
“是这样，”北宫文德从容接道，“天地间已然出现了灵气重置的信号，再加上嬗天神教召唤来的那未知的势力，恐怕人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变局。”
“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当然是要早做打算。”
“危机随时可能来临，需要能够在天塌下来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人。因此钦天监需要培养得力人才。”
北宫文德低头俯视状若恭敬的蒋天明：“陛下很看好你的能力，不知你是否愿意，为陛下效力？”
“这……天下子民，无一人不为陛下效力。”
他依旧在含糊对答。
“看见没？你钦天监招来的人，个个都是虚头巴脑的，没用。”皇帝哼了一声，手里的肉干喂完了，随意地甩了甩，在珍贵的金丝龙袍上擦手。
“陛下，让他试试吧，”北宫文德转身道，“毕竟嘴上再忠心的人，在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都是无法预测的。”
“唉，”皇帝叹了口气，“无奈之下，也能让他试试了。谁让你们北宫家这些年越来越不行了。”
……
蒋天明一直保持着恭敬跟随的动作，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右手臂上的眼珠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