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朔对周子瑜的态度,冰冷得吓人。
一旁看到这情况的方尔雅眨眨眼睛,向后退了一步,凑到周子瑜的耳朵跟前来。
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欠你舅舅钱啊?他怎么对你那么凶啊……”
话还没有说完,臧朔便冷眼看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哼斥之声,“这就是你非娶不可的女人,一点规律都不会。只懂交头接耳,不懂给长辈问候敬茶?”
……
方尔雅以往并不来周家跨年吃年夜饭,因此也没有见过臧朔。
臧朔大概是把自己认成春兰了。
刚准备开口解释,周子瑜就自己先开口解释,“舅舅,她不是清竹。清竹还在厨房里忙活,我把她叫出来。”
说完,就去了厨房。
看到周子瑜进厨房,臧朔眉头皱了起来。
江清竹这个名字他从别人耳朵里听得都快起茧子,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嚼舌根。
说周家那位又得新欢,还长得跟故去的夫人一模一样。
后来臧朔自己儿子又解释,说这位江清竹就是当年被法院判定死亡的成春兰。
绕来绕去,越说越乱。
臧朔对这些流言蜚语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幽幽落到厨房门口。
想看一看,这个将自己侄儿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身份家世不好没什么,品行端正才是持家过日子的。
江清竹很快就跟着周子瑜走了出来,身形窈窕、皮肤白皙、五官也匀称端正。
江清竹腰上还系了一条围裙,来不及解下来,便露出笑脸走到臧朔的面前。
十分有礼貌地喊了声,“舅舅。”
“我在厨房忙昏了头,都不知道舅舅来了。舅舅请坐,我去给您和梓川沏茶。”
江清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又冲着臧朔父子笑了一下,转身去沏茶了。
不到十分钟,一杯雨前龙井放在了臧朔和臧梓川面前。
臧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冽甘甜,可见沏茶人的功夫下得很足。
说话得体,不生分也不刻意讨好,气质也算得上出挑。
臧朔又喝了一口茶,皱着的眉头舒缓了许多,放下了手中的茶水。
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仔细品却又能从中品出两分柔和出来。
“这是给你的。”臧朔拿出了一个红包,示意让江清竹拿着。
江清竹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连忙推辞,说道,“不用了舅舅,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压岁的红包……”
听到这话,把周子瑜都给愣住了,眼神古怪地看向江清竹。
就连臧梓川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方尔雅啧啧摇头,在一旁看着热闹。
江清竹眼睛里露出一丝疑惑,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表嫂,这不是我爸给你的压岁钱,是第一次见侄媳妇的红包。”
“还不快接着啊?”臧梓川一双笑眼弯弯,在一旁小声提醒着。
知父莫过子,臧朔虽然不苟言笑,但喝了江清竹敬的茶,又主动给红包。看来自己父亲还是很满意这个侄媳妇的。
江清竹这才恍然大悟,闹了个满脸通红。
真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第一次见子瑜的家里人,太紧张了。
闹了这么个乌龙,江清竹连耳朵根都烧红了,看着面前的红包。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还是周子瑜拿过了臧朔手里的红包,打圆场说道,“舅舅都给你送大礼了,还不快谢谢舅舅。”
“谢,谢谢舅舅。”江清竹忍着脸上的红晕。
臧朔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表情,摆了摆手。“子瑜是我妹妹唯一的儿子,他母亲早逝,算我替月琴给你的红包。”
说完,又看向周子瑜,“等年后上坟,带着她让你母亲看看。月琴要是知道你成家了,在天上也就安心了。”
“嗯,我明白。”周子瑜轻声回应着。
听到周子瑜的回答后,臧朔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一个人在那里喝上了茶,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和谁交流的样子。
江清竹几次想要去找他说话,都只是简单回了几句,又沉默了。
周子瑜拉住江清竹的手,另一只手在江清竹面前做了个“不”的手势。
让江清竹不要再去打扰舅舅。
江清竹虽然心里很疑惑,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客厅里,因为臧朔的到来,大家都有点拘谨放不开。
臧朔从头到尾只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确实看上去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