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阿棠,他只知道这个女子陪在沈籍身边,还颇有几分姿色,其他的一概不知。
今天首次这么仔细的瞧了瞧,其实也算不上国色天香,只是面容姣好,虽然有点害怕的低着头,却还是抵挡不住整个人透露出来的灵气。
傅彦忽然有些嫉妒沈籍,为什么他就可以那么简单的收获他得不到的东西,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他有皇后,也有妃子,那些在后宫里搞的小把戏,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他没有。
他们为了他一个月在后宫歇息的那么几回挣破了脑袋,谁都想为他生儿育女,但是他也清楚,除非让皇后先生下龙子,否则后宫永远都不会宁静。
傅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皇后的肚子不争气,一件两胎,都是女儿。
至于亲情,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他的父皇并不喜欢他,母后或许更多的只是利用。
傅彦看着阿棠,这两年沈籍的情况其实他都一清二楚,他知道阿棠一直陪在沈籍身边,而沈籍也将这个姑娘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让她见过世间险恶。
“你叫阿棠是吧。”傅彦忽然开口。
闻言,阿棠紧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傅彦没有打探的意思,而是直接道,“阿棠,你喜不喜欢沈籍。”或许是害怕阿棠胡说八道,傅彦赶紧接了一句,“我想听实话。”
实话?什么事实话,阿棠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和沈籍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不敢撒谎,她甚至有种小心思都能被眼前这人看透的荒唐。
阿棠点了点头,没说话。
傅彦如何不懂怀春少女的想法,他微微的勾了勾唇,后宫里的那几个老狐狸都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遑论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就算阿棠不点头,傅彦也能看出来。
得到了准确的信息,傅彦心里也有了底,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沈籍已经二十多岁了,旁人这个年纪或许早就成家立业了,就连沈籍的大哥,儿子也已经能走能爬。
只有沈籍,二十郎当岁还是孤家寡人,傅彦觉得沈籍若是成亲了,定能安稳下来度日,一年前他想指婚清河郡主,也没想到会出那种事。
最终婚事泡汤了。
想到清河,傅彦觉得有点难受,他当然知道清河在哪儿,只不过,清河或许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了。
傅彦挥了挥手,将阿棠送走,他看了一眼他方才写的东西,是一张黄色的锦帛,正是圣旨用的东西。
清河如今在深山寺庙中,他特准她带发修行,她太了解清河了,清河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舍得看见满头青丝落地。
可是清河没有听话,自己还是剃度了,用她的话来说,若非断念绝情,那么她还出什么家,留着头发,就是留着俗世的牵绊,倒不如直接剪了,断了一切。
傅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才真的明白,清河是真的了无牵挂了,才能放下一切,往后余生,她便要常伴青灯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