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不知道,这战役竟然能让匈奴的大汗轻征,他们于烈马上对峙,忽的瞥见他身后有个伴女子装扮的姑娘家。
舌尖顶了顶面颊,吐出口血沫,嗤笑道:“大汗真是好雅兴,上战场还能带个姑娘?”
“莫非这位就是大汗近日的新宠?”他眼瞧着两军厮杀不见高下,端朝兵强马壮,可匈奴来的猝不及防,竟然未曾占着上风。
裴安察觉到不对,白日匈奴突然埋伏倘若是巧合和别出心裁,那今夜这一出就是预谋已久。
“你是裴安?”匈奴人在黄沙中长大,声音哑的也跟灌了一把黄沙似的,偏偏一双眼睛精光乍显。
裴安点了点头,匈奴大汗从不在战役之中露面,甚至连匈奴人对他也知之甚少,只几个大臣替他传意,裴安倒是没想到他会来。
目光跃过他望着身后那着大漠衣裙的女子,水钻镶嵌着便是在满天黄沙之中也闪着些稀碎的光芒,面纱半遮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眸子,手上是根闪着烈芒的鞭子。
这样两军对峙的紧张氛围里,裴安居然在想,那女子身上的衣裙好看,倘若能带一件送给虞欢应当是极好的。
她兴许会在他怀里落泪,又或是抬眸吻他,思绪只是散乱了一瞬,他眸子弯了弯,他可不能死在荒凉的大漠,他要回去,看他最爱的姑娘及笄。
“乌托将军可别再装腔作势了。”裴安蹭了蹭手里的马鞭,冰凉,他皱眉:“不过本王倒是未想到,匈奴的大汗竟然是个姑娘?”
乌托愣了愣,随后脸上又挂起笑来:“王爷真会说笑。”
裴安不答他话,只挑眉望着那猎猎红裙的女子,她打马向前,声音有些沙哑,却笑的清脆:“早听闻大端的端王爷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裴安不愿意再与她多说,长剑出鞘锋芒毕露,映出他通红眼眸,荥湘突然觉得这个中原人的身上升起一股子戾气。
长鞭一扫,绕住他长剑,听见他铿锵声音在大漠风沙里头也吹不散,他道:“本王的骁勇善战,可不止于此。”
他长剑丝毫微动,即使那女汗已使出全力,他微微挑眉,长剑稍稍一动,她长鞭就这样断在空中。
只是一瞬,裴安坐在她马上,长剑直指她咽喉,眸色冰冷,道:“都住手。”
“否则我今日要了你们汉王的性命。”
兵戎相见的声音稍稍停顿,乌托将军大喊:“都住手,住手!”
裴安有些厌恶的望着满目怔愣的女汗,她分明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却要上战场捣乱,平白给敌军送个稍稍有些价值的人头罢了。
裴安的剑又稍稍靠近了些,她脖颈间带着痛感的凉意让理智稍稍回神,面前的男子面色带了三两分讥讽道:“匈奴的女汗武艺竟然这样差劲。”
“当真是,始料未及。”他抬头,注目那乌托将军,“给你一日时间,退至边河以外,滚回你的匈奴!”
“倘若做不到,另寻新汗吧。”
裴安收了剑,当着众人的面,取下那女汗束发的带子,将她手背在身后绑好。
又道:“办完了,你一个人入我军营,来接你们这位。”
“女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