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虞欢被李蔷潇跌跌撞撞的脚步下了一跳,她脸色白的厉害,手里握着个什么穗子,见了她眼泪就落下来。
虞欢那手帕替她擦眼泪,微微皱眉,分明心知肚明,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这是怎么了?”
“可是府中那个不长眼的丫鬟小厮冲撞了你?”
“我,不,不是。”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想来也正常,她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没成想枝头也许会让她跌落摔个头破血流。
“昨儿,昨儿夜里。”
虞欢挑眉看着她断断续续连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极好心的给他倒了杯热茶,“慢慢说。”
李蔷潇终是鼓足了勇气,把手里的穗子放在桌上,虞欢伸手捻起来看,上头端端正正一个复字,正是她放的那穗子。
她惊呼一声,察觉到李蔷潇看她的眼神,又稍稍故作平静,“这是?”
“我兄长的物件儿。”
李蔷潇憋不住了,想着伸头缩头总也要挨这一下,索性说了出来。
“昨夜,我窗户边上站着个人。”
李蔷潇抬眼瞅了瞅虞欢,虞欢仍然是那副平淡的神色,她咬了咬唇又道。
“我瞧着有些像表哥,就同他说话。”
“谁知他转身,就伸手掐着我脖子,好似,好似要活活掐死我似的。”
她说着,自己好像想到了昨夜,又有些后怕,喝了口茶水压惊。
虞欢面色凝重,像是思索了半晌,下了什么决断,“李小姐夫人原本想让你嫁给我哥哥做妾你是知晓的罢?”
李蔷潇点点头,其实不然,李氏打从一开始,就是存了让她挤走那沈小姐做正室的心的。
“那你可了解我兄长?”虞欢又问,说话时似乎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瞧着李蔷潇,低了低眸。
李蔷潇这些日子听了些风言风语,再看着虞欢这幅模样,只觉得应该是有八九分真。
心下有些记恨李氏,打着为她谋前途的名头,实则是要她嫁给暴戾成性的继子笼络为她在府中谋权势。
她就说,虞府这豪门大号怎么能瞧得上她这小门小户出身的,原来只是想替那传说中的沈小姐挡灾。
“不,不甚了解。”虞欢勾出个欲语还休的笑,李蔷潇却自乱阵脚告辞。
半下午过去,春絮就来报了,李蔷潇连李氏也未曾知会独自回了李府,后头知道消息的李氏不明所以,心道这侄女儿是不堪大用的。
老夫人也听说了这事儿,一个姑娘家来做客,走时竟也不跟主人家知会一声,当真是没规没矩极了。
至此,她无论是做妻还是妾,都无门无路了。
虞欢含着些笑意,这婚期也要到了,她需得盯着虞依和容亲王的事儿,绝不能叫任何事,扰了他们的喜事儿。
“把这穗子还给少爷,就说他前几日来吃茶忘在我这儿了。”春絮接了穗子离去。
惊离又走进来,“小姐,温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