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虞祁还残存这一丝希望,倘若自己女儿是被奸人设计,他还是能够原谅的,虽然这女儿无甚出彩,毕竟也是自己的后啊!
叫他如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呢!
虞依冷笑,不再跪着,站起身来,咄咄逼人道:“你何曾当我是你女儿?”
“我娘不受宠,我也不出众,外人提起虞国公府,只知道三小姐才貌双全,二小姐娇俏可人!”
“便是大姐姐从前那样草包,世人还得看在郡主面上赞她一句恬静雅致!”
“我呢?我自小从未出席过宴席,头一次去苏小世子的满月宴,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
“我眼巴巴去同人家攀关系,人家却连正眼都不瞧我,这一切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庶女吗?”
她一番质问,泪已经止住,在场人都哗然,仿佛比她这一番如泣如诉唬住。
虞欢冷笑,她前世就是这样头头是道的模样,哄骗了所有人,借着别人的同情一步一步攀上高枝。
“四妹妹这是什么话,从前人家说我是个草包,是我是废物,才情样貌都不如两位妹妹,我也是自个儿偷偷哭过的。”
是啊,若论起不公平,这上京里除了温如烟只怕再难有人与她媲美,
她前世空顶着个嫡女的名头,倒是废物之名响彻上京,偏生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那一杯掺了迷药的酒,在天下人面前失了体面。
再后头出嫁,她母亲库房分明留了那样多好物件,可她寒酸的紧,几担子东西,也没什么珍贵的,天下人皆笑她不受看重,进了三皇子府也没什么好日子。
她前世过得那样惨,可她未曾害过一个无辜之人,她善良到连只猫儿都舍不得杀死,却偏偏死在那样肮脏的地方。
所以,虞依活的不快乐,就能堂而皇之的害人吗?
她闭了闭眼,将委屈的泪水咽下,却还是忍不住哭腔,众人只当她悲从中来:“可那日我回来后跟着先生勤学,现如今,谁敢说我是草包!”
虞依还剩那些有理有据的委屈被她这话打会肚子里,虞欢这话不就是说她受了委屈不勤学苦练,反做这些阴损事情。
倒是在贬低自己的时间,又将她自己捧高了些。
听出这言外之意的自然不止她一人,李氏在边上冷笑,瞧着虞欢低眉含泪的模样,不由得轻嗤一声,这小贱人倒会抬高自己。
虞依所幸破罐子破摔,她指着虞欢,“您可是嫡女!”
谁敢说你的不是,你身后是镇国公府,是护国侯府,荣宠不衰的锦妃娘娘是你姨母!”
“我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如何敢与你比肩?”
虞祁终是起身,扇了她一巴掌,左右两颊各是鲜红的手掌印,她被打蒙了,脸偏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