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会传人的,她们脚步急急朝外走,生怕被虞复的病气沾染到。虞欢心底冷笑,等哥哥好了,这些人也合该付点利息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倒是虞依不慌不忙,脚步还有些轻盈,一张脸上虽然还是悲痛神色挂着,虞欢却分明瞧出些不易发觉的欢喜。
……
这一家子人,除了父亲祖母,没一个盼着她们兄妹好过,她虽然早知人性凉薄,可再领悟一次,竟还是有些难过。
人都走完了,苏常宁眉头拧得更紧,虞欢问:“我哥哥是何病症,苏世子可有定论?”
苏常宁打量着房中陈设布置,似是有些不确定,却又没什么别的可能,“这病症与我所知任何一种都对不上。”
虞欢和虞祁的心都凉了半截,难不成她重活一世,还要眼睁睁看着兄长在自己跟前丧生?
“可我曾读过苗疆巫蛊之书,这症状倒是与被诅咒的人颇为相似。”
虞欢垂下的眸唰的抬起,“苏世子意思是,有人给我哥哥下了巫术?”
李氏的胆子竟这样大,端朝抨击巫蛊之术这些年,稍精通些的都被赶到苗疆苦寒之地,她从何处寻到这样歹毒的方法。
倘若她今日请不来苏常宁,虞祁这样发烧至天亮,哪怕留下条命只怕也难堪大用。
这么些医师都诊治不出什么结果,原是方向错了,根本就不是身体抱恙,而是有人用腌臜法子害
她兄长。
妇人歹毒竟至如此地步,比之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出我所料的话,邪物应当就在房里,劳烦两位同我一起找找。”
三人在房里翻找,虞欢心急因此手上就不甚灵活,冷不迭被扎破了手,却瞧见虞复抽搐的更加厉害。
枕头下头好似藏了什么东西,她出声道:“苏常宁,那是什么?”
她离床榻较远些,看不真切,苏常宁回头,眼疾手快从枕头底下掏出个后红色的娃娃。
做工粗劣,只是一双宝石眼睛血红,让人看了发颤,那娃娃身上簪花小楷,一笔一划写着虞复的生辰八字。
左心口正插这枚细细的银针,苏常宁试探着把那银针拔出来,虞祁稍稍平静不再四肢抽搐。
嘴里喃喃也止住,像是彻底昏死了过去。
虞欢强迫自己冷静,万万不能乱,虞祁到底见过世面些,瞧着虞复情况有些好转,皱眉问:“依苏世子看,这巫蛊之术何解?”
苏常宁挑眉,面上冷凝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巫蛊之术胜在害人神不知鬼不觉,可邪物不能离被害者太远,否则无甚效果。
大抵是幕后黑手太过自负,知晓虞家无人通巫蛊之术才这样大胆将巫蛊娃娃放在虞复枕头底下。
东西找到了,这术法自然也就好解了。
他将那娃娃凑到红烛边上,火光刹时燃起殷红一片,那娃娃似乎哀嚎了声,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化为灰烬的时候,虞复的呼吸渐渐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