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琉却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两位姐姐实在是一叶障目,上京悬案,大理寺都未破的案子,竟被姐姐们轻轻松松两句话就破了。”
“温妹妹这话真是好笑,我同如烟姐姐在这宽慰舅舅半晌不见你搭话,好容易舅舅不再忧心,你却一盆冷水当头。”
虞欢手绢捂着嘴,美目盼兮流转,“当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温侯爷脸色一变,再瞧温如琉和温夫人浑不顺眼,“眼皮子浅的东西!”
温如烟从来未曾见过自家父亲斥责温如琉,没成想虞欢三两句话就勾起父亲的火气,叫温如琉吃了瘪,因此莫名崇拜起了她。
上京悬案,前世自然是发生过的,不过后来听说因为过于匪夷所思难与人言,只少数几个案情督办的人知道,其他人只知道贼人被裴安所擒,不知内情。
虞欢也无从知晓,她这时方才觉得有些棘手。自己偏又不在府里,倘若贸然去拜访裴安也不好,只能祈祷裴安听见风声,能来温府,让她能问个究竟。
虞府,李氏和虞姒虞媃都跪在虞祁跟前,虞祁手中册子被他浏览一遍,重重扔在李氏脸上,登时就见了红印,她捂着一边脸:“老爷息怒啊老爷。”
“进宫之前我可曾叮嘱过你?”虞祁手指着李氏问,“你为何还要变着法的作践卿卿。”
“虞府家大业大,难道连多的马车也无一辆?”
李氏颤颤巍巍捡起那册子,原以为是虞欢差人送来的,没成想落款大气恢宏:裴元朗三字落在她眼里的时候她仍不可置信。
虞欢日日在她跟前,究竟是何时同这些天家贵人扯上关系的,金銮殿上端王的护佑,三皇子的打抱不平,虞欢越来越超出她的预测之外。
留不得了,再放任她成长势必会想温嫦那个贱人一样,她已经一辈子活在温嫦的阴影之下了,难道姒儿媃儿也要如此吗!
不可以!
“父亲息怒!”虞媃跪到虞祁脚边,消瘦的模样加之梨花带雨,实在让人怜爱。何况她去相国寺已有二月有余,虞祁不忍罚她。
“行了,你和姒儿再去祠堂里好好修修性子,哪天沉稳些,再来我跟前吧!”
李氏瘫倒在地,她今日才解了禁闭从祠堂出来……现下不过一念之差。
想到什么,她灰暗眼眸亮了亮,已经有些癫狂:“老爷,妾身受罚自然应该,可姒儿,姒儿未曾做错什么。”
“她还是个小姑娘,祠堂湿气重,她前些日子整日跪着已经有些风寒,老爷莫要罚她了!”李氏额头磕在地板上,一声响过一声。
虞姒登时落下泪来,伸手要去扶母亲,却被虞媃一个眼色制止。
虞祁从未见过李氏这样狼狈的模样,地板上已然见了血印,她眼泪糊在脸上,嘴边的胭脂也染开,半张脸孔都泛红。
“罢了,那你就一个人好好走祠堂想想,如何叫姒儿通情达理些。”
话落,他拂袖而去时再未给一个眼神,家宅不宁,他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