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左右再不济,我也是这镇国公夫人,名义上你也得唤我一声母亲!”
“这么些年,你从不唤我母亲,我只当你是小孩子心性!”李氏重重缴着手帕,“大小姐也该适可而止!”
虞欢将春絮手里的花砸在李氏脚边,瓷片扎进她鞋里,虞欢冷冷笑道:“李氏,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你不妨自己牢记于心!”
“我生母是护国侯府嫡女,先帝亲封的南安郡主,你不过一个府尹之女,我敬你操持家务这么些年,唤你一声夫人。”
“难不成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
李氏忍着脚上剧痛,瞧见鬼手花就已知事情败露,她怒目圆睁,现在的虞欢简直同以前判若两人。
她从前唯唯诺诺,李氏差点就忘记了她尊贵的身份以及她那个惊才绝艳的娘。
不过一月有余,虞欢愈发嚣张放肆,现在竟然直接闹到她院子里,这举动,可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狠狠碾。
不知哪来的勇气,李氏挥手就欲给她一个耳光,虞欢一把捏住她手:“谁给你的胆子同本小姐动手?”
“本小姐生来尊贵,不像你,一步步爬上来,骨子里的肮脏也消不了!”她一个用力,李氏跌坐地上不可置信,她张口欲喊人,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喊人进来做什么呢,这两日她的威严已经大打折扣,倘若再让人瞧见她这幅模样,那些见风使舵的丫鬟们当如何?
“日后少用这些腌臜手段,要斗,本小姐就跟你慢慢斗。”虞欢手指细细擦过推李氏那只手,“可你的手倘若再伸到百善堂去,我一定砍了你的手!”
李氏被她眼里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凶意和暗光吓住,半晌也未曾反驳。
虞欢仿佛一下就恢复了往日温顺的模样,方才的咄咄逼人似乎只是错觉,她笑着,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李氏感到刺骨寒意。
“至于夫人出行,可要当心些,若像我那日一般惊了马,我怕府上得摆宴席,麻烦的紧。”摆宴席,这是在暗示她和虞欢不一样,虞欢是被端王救了才脱险,若换成她,就不一定有这本事脱身,兴许虞府还得办丧宴。
李氏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淬了毒一般,这个小贱种,这样嚣张,同她那短命娘一样,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该死,通通该死!
虞姒从外院进来时,瞧见一地狼藉,她端庄得体的娘亲狼狈至极。满头珠翠乱糟糟,裙摆鞋子上都沾了泥巴,碎瓷片扎进她脚里,已经有鲜血渗出来。
她到底年纪小,心疼自己娘亲,一下就哭了:“怎么了娘亲,虞欢那个贱人做了什么!”
“女儿去找她理论!”虞姒一边哭一遍把李氏往**扶,“丫鬟呢?”
“都没长眼吗?夫人跌倒了也不知道扶!”春桃连忙进来扶李氏,虞姒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眼睛倘若要着没用,本小姐找人替你们挖了!”
春桃脸上赫然五个指印,可她碰都不敢碰,低头捡碎瓷片,扎伤了手,鲜血顺着淌在地上。
虞姒又是一脚,势要把对虞欢的气全部降罪给春桃,春桃猝不及防,半张脸被瓷片划破,登时就见了红。
她仍旧没敢抬头,只是捡瓷片的手微微颤抖,泪水混着血染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