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些,让我好好瞧瞧你。”
她单手支颐,手上捧着书再看,招手时露出一小截白皙锁骨,萃雅没由来就觉得,大小姐很媚。
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媚,是骨子里与生俱来女人夸赞艳羡男人爱不释手的媚。
“是。”她低头,走到近前。
虞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今日倒是委屈了你。”她抬眼看着这丫鬟,两世为人,相助还是为了谋取她信任,她自然能看的明白。
萃雅同她对视,一双眼里全是惶恐与惊艳,甚至,还有些羞涩。
虞欢愣了愣,“你害什么羞?”
萃雅有些结巴:“小……小姐太漂亮了,我,我有些紧张。”
窗外的树突然扑簌簌落了一地叶子,虞欢转眸,瞅见紫色衣角,冲萃雅笑了笑:“嘴真甜,去你春絮姐姐那领赏,以后,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我这有瓶药膏,你先用着,别沾水,应当不会破相。”
她将书合上,挥了挥手,柔声:“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乏了,小憩一会儿。”
几人都出去,将门带上。
虞欢斟了两盏茶,瞅着窗外一地落叶:“端王殿下武艺卓绝,这镇国公府的侍卫竟都是些酒囊饭袋。”
裴安果真自小窗跃进,端坐与塌上:“卿卿此言差矣,镇国公府的守卫森严是上京名列前茅。不过本王技艺实在高超罢了。”
虞欢转眸看他:“端王殿下自重,小字向来只有极亲近之人才能唤,我同殿下非亲非故。”
裴安喝了口茶,虞小姐倒得,就是不一样,普普通通的龙井竟也回味无穷。
“卿卿此言差矣,分明昨夜你还以身相许来着?怎的今日就不认账了?”
“自古都道男儿薄情,想来他们都未曾领教过虞小姐的寡义。”
虞欢气极,昨夜,他竟还敢提昨夜!
裴安瞧见美人生气,不像以往觉得麻烦,挑唇,歪头凑近她:“虞小姐莫不是恼怒自己不知道我的小字?”
虞欢叫他这突然凑近吓了一跳,一时无话反驳,听见他说:“卿卿莫恼,本王姓裴名安,小字唤我怀玉便可。”
怀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小字起的……当真是一言难尽。
虞欢还在思索,就被脸颊上微凉干燥的触感乱了心绪。
裴安这狗贼!
又!轻薄于她。
她急忙伸手推搡裴安,小几被推动,反而磕着她自己的腰。
来不及呼痛,裴安在她耳边道:“昨夜是右脸,今日是左脸。”
“卿卿下次,可要当心你的唇角了。”
门口传来匆匆脚步声,裴安一跃而出,虞欢此时,应当是希望他摔死的。
阿珂进门,就瞧见自家小姐捂着腰,一张脸上潮红未散。
“无妨,做了个噩梦,磕着腰了。”
这,做梦还能磕着腰?阿珂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