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虞姒瞧见老夫人待虞欢这般亲热,心中嫉妒,面上却无半点端倪。
“大姐姐可好透了?这春水料峭,可仔细着点身子。”
“孙儿无事,叫祖母担心了。”虞欢落座在老夫人右手边。
“无碍了,妹妹无需担心。”
她一眼扫过厅内众人,没见到虞依那张伪善的面孔。
李氏瞧着虞欢落座心中鄙夷,当真是无人教养,自己这个长辈还站着,她竟直接落了座!
奈何老夫人偏袒她,李氏只得把这口气咽下,脚下一动,那蕊姨娘就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
“哎呦!”这一脚角度刁钻,蕊姨娘吃痛不由呼出声来。
老夫人神色一冷:“做姨娘的人竟半点也不端庄!”
“你且说说,那毛贼是如何进的书房,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蕊姨娘惶惶抬眼,虞欢面色冷淡,捻了块糕点吃着,瞧见她一副恐极的模样,整个人抖如筛糠,撇嘴。
这样的气度,谁能信她女儿将来能成皇后?
不过自己回来了,虞依断是成不得皇后的,自己要让她百倍千倍的痛苦,然后亲手了解了她。
“是……是夫人,昨下午她说老爷晚上将到,她身子不舒服,差我去伺候老爷。”
老夫人把手里的茶杯朝桌上重重一磕:“老爷要回了我这个当亲娘的竟不知道?”
李氏见风使舵:“是啊!我竟不知道老爷要回,你构陷我究竟是何居心!”
蕊姨娘回望着李氏,一脸不可置信,面如死灰:“夫人何苦这般害我,昨日你差春桃姑娘来我院里知会的!”
“院里大大小小多少双眼睛看着,夫人怎能矢口否认!”
李氏大怒,“你这贱妾血口喷人,我何时差人去过,分明是你自己不检点!”
“你既说我差人去了你院子,不妨一同前去对峙,问问你院子里那上下十几双眼睛可曾见过春桃?”
蕊姨娘心知不妙。
这院里向来是她李氏只手遮天,她一声令下,哪个丫鬟敢说实情?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这李氏小家子气眼里不容人她是知道的。
蕊姨娘一个戏子出身,进了镇国公府就是极好的前途。如今还生了老四,便是不为自己着想,就是为了女儿,也断不敢做出这种事。
左不过是这内宅阴私,主母容不得人罢了。
祁儿自南安走后就不近女色,好容易遇见个蕊姬抬了姨娘,老夫人到底心疼儿子。
“行了,吵的我头疼!”
“你们明争暗斗的我素日里是不想管,今儿这档子糟心事竟是牵扯到我跟前了。”
“蕊姨娘作风不检,从前流落戏班子那些风气现如今竟带到虞府来了,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且罚你禁足一月,把女德女戒抄上三十遍,好好自省。”
“我若再听见什么风声,你就滚回你那戏班子去!”
“母亲!”李氏咬牙,这老太婆实在不懂掌家,自己都将这档子事捅到了她面前,她竟还坐视不理,不痛不痒的罚了去。
蕊姨娘本以为自己逃不了浸猪笼的命运,堪堪听见老夫人这般发落,死里逃生,头重重磕在地上:“谢老夫人!”
李氏面上愤愤。
老夫人摇头,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