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里,福尔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儿,就是在城堡的西侧城墙底下唱响情歌。
这天夜幕临近,福尔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她是王城里的女佣。她的工作是每日给士兵们清洗和缝补衣物。在东侧的军务局有一处清洗衣物的房间,我们可以通过她来进入那里。”
“而后再内外配合,将苏斯迪特救出来。至于具体如何做,我也有了详细的方案。”
当时的拉斐尔认同了这个办法;现在她正背着熟睡了的队员们,暗中监视着福尔。
“这个可恨的男人,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要约会情人!”拉斐尔藏在一棵山毛榉之上,由于右手太过用力,不小心折断了一根小树枝。
福尔仰着头,他已经看到了那位女佣;她戴着白色的头巾,长着一张圆脸,大眼睛,塌鼻梁。即便是在月光之下,也能清楚的辨别姑娘那红透了的脸颊。
“这可恨的月光,她完全无法衬托出你的美丽!那令人生厌的太阳,她完全无法将你的全部照耀!”
“我的心头肉,我的珍宝箱;我为你献上婆娑的歌喉,配上诗人的绝句,而这一切却都难以将你的美丽和清纯体现。我该怎么办?”
“我拿起了提琴,张开了笨嘴;咬了拙舌,荒腔走板。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向你献上我的爱意!”
福尔说着话开始拉琴。他的琴声非常美妙,就连守夜的骑士都听得入了迷。负责守门的重甲士兵非常清楚,这些年难免有几个追求着宫殿里的女佣或是嬷嬷的小伙儿,他们没有办法进入王城,只得在城墙之外哀叹。
赫尔墨将军禁止士兵们赶走这些苦情的人,算是难得的一份温柔。
在树杈上观瞧的拉斐尔咬着牙,她死命的盯着城墙上探出头来的姑娘;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心中恼怒:“多美的情诗,多美的乐曲!若是站在城墙上的人是我,该有多么完美。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身体轻飘。”
“他高举着双臂向我表诉衷肠,弹奏美妙的乐曲向我展示爱意;而我则丢下一只玫瑰,献上一个香吻;这场景真让人心醉——然而这一切,却都被那个女人夺走!她竟然还敢笑的那般灿烂,一副贱样儿,真想拉满弓箭,让她坠地身亡。”
拉斐尔再次折断一根树枝。
看起来,城墙上那位女佣做着与拉斐尔相似的梦幻;她转身离开了城墙,空留下地面的福尔在拉奏乐曲。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她手中捧着一只玫瑰,并深情地在花瓣上亲吻,而后将那支花投了下去。
福尔的琴声戛然而止,他接住花朵,也在花瓣上深情的亲吻。
看到这里,藏在树枝后面的拉斐尔转身离去;她注定无法在这个夜晚安然入睡了,因为自己的心房仿佛被烈火灼烧。
清晨,鸡还没有叫,拉斐尔便已经站在院子中央了。福尔躺在院子里熟睡,他不愿打扰同伴的清梦,才做此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