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安对别人的目光一向敏感,何况这个流云夫人根本不加掩饰,浓烈的妒忌让她有些不适的皱眉。
随意打量下眼前人,遍明白了这嫉妒从何而来。
艳俗的红色流苏裙,胸围低低的一片春光,面上脂粉虽好却被涂的全然不见韵味,金银装身的模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富有。
偏偏就这么一个人,还要在人前故作大方有仪态,怎会不嫉妒与她?
“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那一张脸让她失去了品茶的兴致,索性把茶盏放下来,脸色有些冷然。
“苏小姐好能耐,这刚一进府门就是独一份的恩宠,我也不过是想来一见真容罢了。”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的,苏流安面上虽说波澜不惊,心里却满满的是冷漠和嘲讽。
不过是个依附着娘家和男人过活的,目光如此短浅,打听都不打听清楚,就自觉将她划在了情敌的阵营,当真是没有些脑子的。
这样的女人放在偌大的王府里,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夫人见笑了呢,民女的身份可不及您尊贵,不值得您屈尊,请回吧。”
苏流安给她留几份薄面,送客说得婉约了一些,也算是对她那点可怜智商的施舍吧。
流云夫人眼神划过方才放下的茶盏,瞳仁骤然一缩,鲜红色的指甲陷入血肉,嫉妒更甚了两分。
那茶盏她认得的,是凌祁还是皇子时第一次收到皇帝的赏赐,一直宝贵的放着,用都不舍得用,她求了多少次都没得到。
这才不过转眼工夫,他捧在手心里珍贵的茶盏,就被这个陌生的女人用来喝茶了。
“怎么不值得,这进府的小妾我都一一看过的,像姑娘这般俊俏的,倒是第一个。”
她强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一张脸险些僵硬了去。
可不就是第一个,纵然叶侧妃再得宠,她也不曾有过如今的危机感,毕竟王爷对叶侧妃不过是纵容了一些。
而眼前丝毫不畏惧她的女人,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她们千方百计都拿不到的东西。
这独一份的恩宠,放在谁眼前都是要嫉妒眼红的。
“夫人认为,我是王府的侍妾?”苏流安笑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抬手勾起几缕青丝,面上转眼换上有些担忧的神色,声音软糯的问,“那夫人觉得,民女这般能讨得王爷的欢心吗?”
模样倒真有几分担心不受宠,苦恼求教的姿态,让流云夫人那嫉妒的心少了几分,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
“就你这模样,得了王爷的欢心也只会是一时。”
“像你这般没有家世的女子,在这王府之中数不胜数,一旦失去了宠爱,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说得语重心长,却是在炫耀她那不凡的家世,由此来满足一下她那微不足道的自卑心。
“那夫人觉得我当如何呢?”她一副焦急的模样,似乎是在为未来担忧。
“自然是要找个像话的靠山,如此才能保你在这王府之中活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