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纱轻飘的房中,寂静无声到针落地都能听清楚声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悄悄地从背后伸出,骤然落在她的肩上。
苏流安身子一僵,正想要反抗,鼻翼处就传来熟悉的味道,绷紧了的神经松懈。
“你这是要吓死我啊。”她回头,眼神带着幽怨。
在她身后,那带着修罗面具,着一身墨色衣衫的男子,正是某只臭屁又粘人的家主。
“只是想给娘子个惊喜。”商衍之回话,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抬手一捞,将人带进自己怀里,头靠在肩上。
这几日他安排好商家的事物,忙得没日子来客栈看她,如今好容易得了空,急匆匆就赶来了。
不过是几日未见,他对怀中的人儿倒是思念的紧,把八天的事强行改为四天做完。
如今的他,虽说还是那副嫡仙在世的风范,但细看却带着一点疲惫和憔悴。
苏流安有些不适应,也只是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没把他推开。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的。”
如果不是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她绝对会将他当成深山老林那种级别的刺客。
她一阵的心疼,他声音中的憔悴虽说做了些掩饰,依旧能够听得真切。
他这些日子究竟去干了什么,怎么会疲惫到这个地步,难道都不懂得自爱的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开始被这个男人所牵动。
“下次不会了。”商衍之态度中肯的点点头,再看一眼美人榻上的人,眸中的颜色不暗了几分。
“娘子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话说出口带着浓浓的醋意,那酸味儿整个房间都闻得到。
这才几日不见,他居然在自己房间中弄了个男人,还这么正大光明的睡在美人榻上。
“没什么,就是那日你见到的侍卫。”
苏流安说的淡淡的,心中却没有几分底气。
人在那里,玉简的衣衫上还沾着血迹,摆明了是没有发生什么,可却莫名的心虚。
“娘子让别的男人进你的闺房,你说要为夫如何是好呢?”
商衍之将修罗面具去掉,在她耳边磨蹭着,轻轻的吹气。
苏流安只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冷得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身后的男人哪里还有人情的冷漠,简直就是表演川剧变脸的人,一会儿一副模样。
说好的高冷王爷呢?说好的薄情家主呢?这分明就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怪胎。
前一秒好像是要讨主人欢心的大狗狗,后一秒又像是风姿千种的妖孽,妖娆又不敢侵犯。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人是被调包了。
“嗯?”
商衍之松开了环抱她的手,一瞬间气场全开,房内的气温正式下降了几个度。
苏流安略微僵硬的转过身子,瞥见他气色极差的面孔,心沉了几分。
“你别动,我给你把脉。”手搭在白玉般皮肤上,带着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