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歌坐定在床榻上,双目缓缓合闭。
“我体内好像渐渐发热了,异乎寻常的热……”
在青儒的询问之下,他说出自己的感觉,似乎觉得有股活泛的热力,钻心入髓的热力,开始在体内慢慢扩散,并逐渐侵占到体内的每个角落、每寸空间。
他于是小心翼翼的引动气息,并追随着这一股热力,在之前青儒的提示下,他已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他全身心都进入了状态。
热力并没具有灼伤的冲击,只不过是蠢蠢欲动般的活泛,褚天歌凝结自己体内的极阳之光能量,又以神脉秘术将之融和,在缓缓以极为小心与无形的方式追随着重黎丹所引发的热力“轨迹”。
就这样,他展开了一波波的运息行动,从低潮至**,热力起初有所抵触,让他几乎遭遇挫折,但不久,他吸取教训,更加谨慎的按着秘径追随之。
从半夜至清晨,褚天歌就这样一直处于运息的过程、行功的状态。
青儒并没离开屋子,留在屋内,密切关注着褚天歌的状况,若他遇上什么难解之境,打算随时指点他。
还好,褚天歌的情况似乎十分顺利与平稳,所以,并没出现意外。
他坐在榻心不动,脸上却有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滴落了下来,面色如沁了白霜似的,那汗珠就好像是白霜解冻之后的水滴。
青儒的双眉一皱,“褚兄弟,你觉得可还好?”
他并没开口发出响声,只是以传音秘术将话语送到了褚天歌的脑海之中。
褚天歌没动,也没答话,似乎仍在紧张地行功。
青儒觉得他的情况似乎很紧张,却又并不像遇到了什么阻碍或麻烦,只不过是按着最正常最正确的轨迹在运行,尽管走得吃力些。
所以他并不没打扰对方,只不过继续静观形势。
褚天歌觉得自己体内的极阳之光能量,随着神脉秘术引导之法,与脉息融和在一炉,渐渐的追随住那股热力,产生了黏吸感,与一种奇异的贴合感。
活泛又蠢蠢欲动的热力,开始返回到轨径上,与他体内巨大的能量在慢慢接洽,在丝丝入扣般的结合,却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将会产生不能融和的空隙,无法达到理想的层次。
褚天歌能明显感受到,并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一点都不敢妄动,不敢着急,只能慢慢的一点点进行着,只不过,他心底却又产生了另外的烦躁情绪,似恨不得立即就将全部的事情都办妥,偏偏又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去做,能一点点磨耗。
这是让他紧张与吃力的原因,当然,还有另外更重要的原因,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在走山崖悬梁,小心翼翼的,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跌下万劫不复的处境。
所以他尽管心急无比,却又不得不耐住性子,他尽管走得很平稳,却又很紧张。
有种感觉深深萦绕着他,似乎体内气息与热力的融和,稍为产生了点偏差,就像跌下万丈深崖一般,就算不会粉身碎骨,也会前功尽弃。
所以他只能静静的、耐心的等候,让气息与热力在平缓的轨迹上融和。
汗珠越落越多,豆大的汗珠最后流成了一片,青儒在旁边看着他这紧张的神态,尽管知道他的处境,却还是同样紧张与焦心。
从半夜到清晨,褚天歌就好像经历了场大大的阵仗,虽然他坐在那里,身躯动都没动过,体内却好似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潮浪终于退去,褚天歌并没有什么精疲力竭的劳累之感,反倒觉得精力充沛,无穷无尽,满头的大汗也早干了,他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有了红润饱满之象。
褚天歌终于收功撤势,跃下地来。
青儒眉宇一振,“褚兄弟,看样子你没遇着什么意外,一切都很顺利?”
褚天歌深深吸了口气,点头笑道:“是啊,我终于是挺过来了!中途好几次实在熬不住,想放弃,又想急进,终于还是忍下来了,起初是风起云涌,现在是风平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