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渐渐平定下来,天空中的雷电销声匿迹,四下又恢复了正常,很宁静,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宁静些,静如万物已死。
巫皇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他那高岸的身躯,猎猎随风舞动的宽大黑袍,看起来更平添了几分霸气,终于,死一般的沉静被打破了,那是他张扬的笑声。
他仰头得意地哈哈大笑了几声,随之才低下头,喃喃说道:“死了,果然死了……我说过让你死,你就绝对逃不脱,我的雷引诀之力,凭你一个五阶的神脉修士,也想接招?”
屋门猝开,一个娇俏的影子冲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景,花容失色。
正是魏芩儿。
“义父,你……你真的杀了他?”
“我当然要杀他,我说过擅入者死,所以,他必须死。”巫皇的嘴边泛出一丝残酷的笑:“现在,他已死在我的雷引诀之下,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魏芩儿呆呆地看着四下一片空茫,不知道怎么,心底泛过几许酸楚之意。
为什么?当得知褚天歌已死去的刹那,她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自己不是明明讨厌这个轻薄的家伙吗?就算不讨厌,也跟他全无任何交情,在得知他的死讯后,为什么会觉得些许的失落与伤感……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义父”对她生出的念头一样。
“你很伤心?”巫皇见到她的表情,笑意已收敛,瞳孔在徐徐收缩。
“我……我没有!”魏芩儿摇头否认,神态之间仍显得呆滞得很。
“芩儿,你之前跟这个男人认识了多久?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巫皇在一步步逼近魏芩儿,眸光闪烁:“我之前在雷云谷闭关未出,你无人管束,在外边放肆了很多啊。”
魏芩儿不觉得后退半步,“义、义父!我没有啊,褚天歌是闯进来的,并不是我先前认识的熟人,他因为想来古痕山寻找魔鹿与纤丝蛇胆,可能是玄灵想拿去炼丹之类的,所以才让他来。”
巫皇冷笑,“你见过他几次?”
“今天是第二次……”
“只不过两次,你就对他情分很深了么?”
魏芩儿看出巫皇的辞色之不善,那危险的气息越发浓郁,心中怦怦跳动,但已凝力戒备。
她勉强笑了笑,“义父,你这话让人不解……”
“有什么不解的,听到他的死讯,看你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魏芩儿忙说:“我只是怕玄灵会找上门来,不想太得罪他而已。”
“哼,玄灵算什么,你也真的太惧怕于他了,真的说起来,他只不过就是一缕精魂,现在还没炼成大气,就算已进阶为人形精灵,但也奈何不了我们巫族,他不来就罢了,如果来到古痕山,吃亏的是他自己。”
巫皇的眸子,锐利得好似能看穿魏芩儿的一切心思:“你根本就不是怕他,只是纯粹关心这个叫褚天歌的小子……”
“义父,他现在人都死了,你何必还要在意?”魏芩儿又退了半步,娇美的面靥上苍白如染霜。
巫皇不说话了,但是仍在冷冷瞪着她,那双冷酷犀利的眸光,渐渐变得炽热了起来,似乎火焰重燃,并且在冷酷与炽热的交融之中透出一种很古怪、很暧昧的味道。
那就好像是一种残酷的欲念。
他缓缓说:“过来,到我身边来。”
魏芩儿却不仅没过去,还吓得继续退步,“义父,我……”
巫皇的目光一利,“我叫你过来!”
“义……义父要干什么?”魏芩儿心底发虚。
巫皇就以那样的眼神盯注对方,瞳孔中的火焰似将流溢出来:“芩儿,我不允许任何人打你的主意,也不允许你心里藏着别人。”
他见魏芩儿似因害怕,就是不肯来到自己身边,便主动行近,鬼魅般闪近。
魏芩儿见到他那变态的神色,已心惊到无法忍耐的地步,猛然变幻身法,躲避了开去。
巫皇的已伸出手掌,似乎魔力洒罩,掌影变得巨大,并伴着一股蓝芒挥出,魏芩儿见到他已出手了,惊惶之下也只好应对,纤手虚空划过,闪烁出一串晶莹如珠的光芒。
白芒与蓝光冲击着,阻挡住蓝芒的近袭。
巫皇见到她敢反抗自己,唇边勾勒出一丝淡淡冷笑,猛然又加大了力度,蓝芒陡然就冲开空间,把魏芩儿全身都笼罩住。
魏芩儿惊呼一声,蓝芒从大面积化为千丝万缕般的细线,最终将她的全身绑住。
蓝芒已从虚光化为实物,无数条晶莹的细索,把她给缠了个严严实实的。
她想动,却再也动弹不得。
巫皇闪到魏芩儿近前,嘴边笑意中仍带着残酷的炽热,与那种变态的欲望,缓缓说道:“今天我就要让你后悔,看你反抗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