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歌怔了怔,“魏芩儿?”他陡然想起来,自己还答应过要回去找她呢,三个月之期也差不多了,但如今自己还没解决了上官谨这档子事,怎能就轻易离开?
“不,我还是等到先跟上官谨说一声,然后才去古痕山脉,因为如果去了古痕山脉,绝对不是三天内能回得来的。”
他究竟不想对上官谨失约,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交代,就算不能迎战,也得告诉他缘由,他可不想让上官谨将自己当成是出尔反尔、临阵怯敌的懦夫。
“那好吧,等你和上官谨说过之后,再回去古痕山脉,但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能说得通,鬼鸟的鸣叫如果对你而发,就不知道别人听不听得到,上官谨若是根本听不见鬼鸣之声,怎能相信你说的话?”
玄灵想到这个棘手的问题,别人听不到鬼叫,就不会相信褚天歌说自己受困于鬼鸣阵了,何况凭上官谨的资历与年岁,只怕根本就不知道鬼巫大陆的事,还会当是褚天歌编出来的“鬼话”呢……
褚天歌也想到了这点,极为头疼,忽然又问:“对了,灵师,你说鬼鸟凡是人族都会攻击的,那为什么仅针对我?如果它们不仅是针对我,到时也会攻击上官谨,上官谨当然就能听得见了!”
“这倒是有可能,只不过,我总觉得此次的鬼鸟出现十分古怪,预感它们好像真的只是以你为攻击对象的……”玄灵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为什么,我又有啥特殊的,让这些鬼鸟大爷们为了我一个劳动大驾?”褚天歌苦笑。
“你身上的特殊灵气!”
玄灵的目中蓦然爆闪出了一丝凌锐,“只怕对它们有利,能增强它们的元魂之元力,所以它们会忍不住来取夺,这不知道是你身上的龙龟灵气、还是龙脉祥气所引诱来的。”
褚天歌的面色微微一变。
夜色迷蒙,山岭空旷,淡淡的月色谱洒开来,轻风拂过山林,温柔地吹袭到每个角落。
漫天繁星点点,本是如此美好的夜晚,褚天歌却处于近乎暴走的状态之中。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倒霉,想继续修炼残页上的功法,但必须全心应付鬼鸣阵,就算不必应付,有这种鬼叫不停充斥着听觉,心神哪里会安宁得下来练功?
他又试着走了很远,达到附近的另一座山峰,西凰山。
这里有许多泉流,他找到个小瀑布,来到水潭边,以左手捧了水洗洗脸,又喝了几口,真的很想一头扎入水潭中,到了水里,那见鬼的声音是否能减弱些呢?
他想到就做,真的跃到了潭下,可惜到了水中,毫无变化,鬼鸣仍是响在周遭。
褚天歌绝望地叹气,又返回到地面上。“小子啊,我就说你别迟疑了,去找巫仙,我与那丫头多少还有几分同道之谊,能说服她帮你。”
“我去求那女孩儿?丢人啊,她还想与我比试较量呢,结果我去求她救我,岂不是不必打就先栽了?”
“嗨!你这小子,这般执拗干吗,到时是你自己吃亏。”
褚天歌仍在往前茫然走着,对玄灵的建议充耳不闻,前方出现大片的深林,他发觉那树木长得很奇特,树皮是淡淡的红色,树杈各种扭曲又古怪的形状。
这是什么地方?
血木林。
传说中的血木林,他想起来了,以前是听说过西凰山有一片血木林,但好像只是个近似血色的怪木林,也没什么其余特别之处,林里只不过有些小野兽。
褚天歌并没在意,心想,进林子去歇一阵吧,虽然如今他在鬼鸣的搅扰之下,难以有片刻的歇息。
突听玄灵的语声又飘了出来,“怪,怪!这血木林怎么变了?”
褚天歌皱了皱眉,“变了?变什么了。”
“你以前见没见过血木林?”
“没见过。”
“以前血木林只不过是颜近血色,但形状并不是如此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