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你别担心,人家想算计我们,也不是我们能躲过的,这些事情你也别自责,换做是我,结局也是一样的。”我安慰惠姨。
“不是的,如果不是我的话,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他也不会过来的,你骂我吧,树丫头,你要么骂我几句也好。”她哭声更大了,这一次伴着她独有的尖利嗓音。
我感觉耳膜嗡嗡的,连带着脑袋瓜子也嗡嗡的,顿时不想说话。
小护士也觉得她太吵了,但又不好意思制止第二遍,对她来说,惠姨是我们的亲戚,她走过来,看着**,帮我们换好,连导尿管里面的尿液也帮我们换好。
慧姨大概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直在小声的抽噎,护士盯着时间,告诉我们可以睡觉。
我转头看着哥哥,告诉他可以休息了。
他像是如获大赦一般,立马闭上眼睛。
其实我也累得很,困到不行,但是看着两边的**,怕我睡着了,**没换怎么办。
我早就变成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虽然有惠姨和护士守着,可我也丝毫不赶松懈。
刚刚下手术,要输的液特别多,护士让我睡了几次,我都不敢睡。
眼睛一闭上,就感觉周围有很多双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的哥哥,想要我们兄妹的命,顿时惊醒过来。
一直到所有的**都输完,惠姨催促几遍,看着哥哥醒了过来,我才闭上眼睛。
麻药过后,伤口的疼痛传遍全身,根本就睡不踏实,还好输着液,**里面大概含有镇定的成分,才让我迷迷糊糊睡了几次半梦半醒的觉。
再次醒来,站在床边上的人已经变成了安恒。
我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看着他一脸疲惫地看着我,此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就觉得特别酸涩难捱。
“你来了?”
“嗯,我来了。”
然后我们俩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不知道隔了多久,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安少爷你来了?”是惠姨的声音。
“树丫头和阿逸都还没排气,都还不能吃东西,我实在饿的不行,就去买了一点吃的。”惠姨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安恒点了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看着我问道。
摇摇头,转头看哥哥。
哥哥看了他一眼闭着眼睛,没说话。
“哥哥可能是有些累,这一次也是被吓到了,也不知道这次之后身体……”我后面的话没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哥哥的事情,想不想让别人知道。
但有些事情,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一个人知道就好。
这份喜悦我不希望有谁来陪我分享。
哪怕就这样一辈子,只要哥哥身体健康就好。
“还说今年要会凤羽城过年呢,我看今年就在医院度过吧。”他走到床边,看着窗外安雅的风景,“其实安雅城还是很美的。”他踌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在安雅过年也挺好的,和我有缘,指不定千百年前我们安家还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呢。”
他转过头,笑容晏晏。
“惠姨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要不你回家去准备准备?”安恒此时脸上全是兴奋之色。
看起来像个孩子。
“行,行啊,如果今年和你们在一起过年,那肯定是最好的,我一个人独自过了两个年了,这次来安雅,也是不想在继续孤独了。”惠姨说着,脸上扬起了笑容,但是眼里却含着泪花。
看着人的心都跟着变软了很多。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带着她和哥哥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地生活着。
“惠姨,晚上你也不用帮他们守夜了,你回去吧,这边有我呢。”安恒走过去将惠姨手里的东西接过,看着惠姨要推辞,他直接开口打断了惠姨的话,“惠姨,你可不年轻了,这些事情怎么说都应该我们来的,你回去吧,如果他们明天可以吃东西,我给你打电话,你炖点吃的给他们拿来。”
安恒一席话,让惠姨终于喜笑颜开地离开,还说明天给我们弄好吃的过来。
惠姨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氛,明显变了些。
因为刚才一直闭着眼睛的哥哥睁开了眼睛。
两个男人对视了几秒后,安恒走到哥哥窗前,帮他盖好了被子,“感觉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哥哥开口说话,嗓音可能是太久没开音,带着几分沙哑。
“那就好,今年就在安雅过了年吧,明年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他说完,脸上的表情变得幽暗不明。
我盯着两人,不敢开口说话。
看样子,安恒早就知道哥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你也是藏得够深的,你看把你妹妹都吓傻了。”安恒给了我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