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柔儿,你不要吓唬我……”萧长意对裴柔的关心,也是真切的。甚至于,暗器不如直接在他的身上。
“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裴柔还笑了笑,温柔婉转,就像是每一次和萧长意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
她从来都是个小家碧玉,琴棋书画样样都只是略懂而已,并不十分精通。就算是出身武将名门,骑射功夫也算不上一流,那次顾深深离开皇宫,萧长意也随她而去。
那一天,裴柔的天全都塌了。
萧长意,居然会离她而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皇宫里。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骑过马了,她深知怎样能让一个男人眼前一亮。换上了男装,策马出京城。为的就是能留下萧长意。
但是萧长意还是跟着顾深深一去不复返。
那天,是她整个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裴氏一族被满门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过。
“傻柔儿,怎么会不疼呢?”萧长意把裴柔拉在怀中,摸着裴柔柔软的发丝,眼泪落下来。萧长意是一个从来不会哭的人,遇到重大事情,都只会硬抗。
他永远都忘不了,在母妃被赐鸩酒的那一天,是裴柔拉着他的手,一家一家的宫门敲过去,希望能完成母妃唯一的遗愿。
在那一天,裴柔的手都敲得肿了。
甚至于,裴柔还给顾卫平下跪,把头皮磕头磕破了,死死地拉着顾卫平的衣襟,苦苦的哀求着:“顾丞相,我求求您,就让容贵妃娘娘再见白冰蓝一次吧!”
但是得到的回复,都只是不行。
当日落的时候,容贵妃喝下了鸩酒。
整个院落里,都是静悄悄的,落日熔金,充满了死亡的意味。萧长意不敢自己去看母妃一眼。死不瞑目呀,为人子女,却连母亲最后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
他跪在院子里,泪流满面,只觉得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是裴柔,抱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哭。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是真正的彼此之间的依靠。不用因为容貌的漂亮与否,也不用因为官职的大小。
裴柔在萧长意的心中,永远都占据着最重要的一席之地。
没有之一。
“长意,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裴柔把萧长意眼角的泪水给擦干净,温柔而细腻。就像是每一次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萧长意都需要裴柔在旁边,给他揉一揉眉头,给他软语的讲一些京城里的趣事。
他们,才更像是寻常人家的少年夫妻。
“怎么会不疼呢。柔儿,你再忍忍,我一定会找到天下名医,来医治你。”萧长意什么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他想过这一次出征会失去一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
会失去裴柔。
裴柔对于他而言,就像是空气一样,永远都会存在着。当他回头,看不到裴柔了,他才会意识到,这一生,是不是就这么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