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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王者之剑(2 / 2)

二人轻推木门,走了进去,阳光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慵懒地洒在地面上。

陈旧的木制家具极富年代感,墙壁上摇摇欲坠地悬挂着若干件兵器,虽然屋子里破败不堪,可是墙上的兵器却是充满光泽,想必是每日仔细擦拭的缘故。

在屋子里边的摇椅上,坐着一名老者,老者年近耄耋之年,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衫,面色红润,双目透光,萧凌云微微俯身,“欧前辈身体可安好?”

“好,好,只可惜你这娃儿太忙,没有事情便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还望欧前辈恕罪,不瞒您说,晚辈来找您确实有一事相求。”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走吧,走吧,能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不易,我倦了,恕不远送。”

萧凌云眉头轻皱,“欧前辈,我们已经去过一合居了。”

“那你们还来我这里干什么?”老人双目微闭,缓缓说道。

“因为那里,没有合适的兵器。”

听罢,老人突然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了唐晚,老人眼中的精光打在了唐晚身上,倒是弄的唐晚瞬间紧张了起来。

“有意思,我来看看。”说罢,老人双手撑着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在墙壁上不断地摸索着,每每抚摸着一件兵器,口中便喃喃自语道:“嗯,这个不行,它害怕你,嗯,这个也不行,它觉得你不够成熟,嗯,这个也不行,这个,不成。”

唐晚疑惑地看着老人,“师父,欧前辈在干嘛?”唐晚低声问道,萧凌云此时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在帮你挑武器,成了,这次不会空手而归了。”

老人听罢却嗤之以鼻,“没那么容易,武器是有灵魂的,哎,有了。”

老人伸手指了指墙上的一柄短剑,然后转身吃力搬过来一个木梯,唐晚刚要上前帮忙,却被萧凌云伸手拦住了,老人看了一眼唐晚,缓缓说道:“对武器一定要心存敬畏,它们感受的到。”

唐晚看着老人亦步亦趋吃力地搬着梯子,缓缓地挪向墙壁,他突然想起来藏族人民的朝拜行为,面对着遥远的冈仁波齐神山,无论孩童还是老者,为了信仰,总是会匍匐在那片神圣的土地上,向着心中的信仰奋力前行,无惧风雨,亦无惧生死。

正想着,老者已经取下了墙壁上的短剑,缓缓递了过来,唐晚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突然感觉到一丝神圣,便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这柄泛着清澈光芒的短剑。

老者微微一笑,“孺子可教,接过去吧。”

唐晚缓慢地抬起双手,捧过短剑,老人将一只手搭在了剑身上面,双目微闭,像是在感受着某种能量似的。

片刻,老人缓缓说道:“它说的没错,看来,只有那柄剑,才可以。”

老人将短剑从唐晚手上拿了过去,重新挂在了墙壁上,然后缓缓了走进了一间屋子。

再次出来的时候,老人手上捧着一个黑色狭长的木盒子,只见他缓缓地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柄通体黝黑的短剑。

并非是煤矿那种充满坚硬的黑,也并非夜晚那种广袤的黑,更不是山渊那种深邃的黑。

唐晚感觉,这个黑,如此真实,又如此虚无,仿佛可以吸纳世间的一切,虽然没有真正的见过黑洞,但是在他看来,这柄剑给他的感觉便犹如黑洞一般,哪怕是光,亦逃不过。

萧凌云此时双眼圆睁,唐晚从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不禁暗道:“这短剑定非凡品。”

“这难道,是承影?”萧凌云不可置信地说道,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它,不过已是数十年未见天日了,自从铸造的最后一个环节失败后,便被我收藏在盒子里了。”

唐晚心中暗道:“承影,难不成是那个上古名剑,与含光、霄练齐名的承影?”

萧凌云看着若有所思的唐晚,轻声说道:“承影乃是欧前辈毕生心血,在前辈铸造技术到达顶峰的时候,潜心锻造,五年铸剑身,五年制剑柄,又五年炼剑魂,十五年方得此剑,剑身通体漆黑,不反光泽,在夜晚,仿若无物,只可惜,在最后的嵌灵之时失败了,不然定为大陆一代传奇名剑。”

在承影剑的剑身中央,有一处浅浅的凹槽,凹槽里面空空如也,那便是嵌灵的地方。

武器锻造的最高境界,便是嵌灵,只不过嵌灵是有风险的,一旦失败,剑魂便很难再次唤醒,而失败了的武器,也只能沦为虽锋利,但无灵气的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