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莹对沈立向和顾长安的关系没有多大兴趣,于是也就没多问什么。她微微侧了点头,赌场大厅的灯光直直的照射在她的眼睛上,于是姜莹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然后她开始发觉一件事情。
她现在竟然一下看不见程恪就有些心烦意乱。一时之间,姜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赌场的一处包厢里,摆放着一张桌球台。梁飞让人把那桌球台擦了擦后,顾长安就走过去自顾自的拿起了桌球的球杆。他满意的掂了掂手上这球杆,然后看向始终都无动于衷的程恪:“拿杆子和我打一球。”
程恪抬眼扫了一下另一把球杆,然后走过去把它握在了手里。这球杆不论是重量还是摸上去时的手感都是上等的,也足以看得出来顾长安曾经是有多么爱惜它。
可不论是再怎么爱惜,现在把它丢弃在了这里也是事实。
他的眸色在霎时间变得有些晦暗如深,但是却被他无声的给遮掩了过去。程恪靠近了点桌球台,然后握着手上细长的球杆俯下身去,随即干净利落的把球杆推了出去,那些被摆放在固定位置的桌球顿时四散开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进了洞去。
直到把所有的桌球都打下去,程恪才终于直起了身,而顾长安则是缓缓地鼓起了掌。前者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然后凉凉的落在了正对面的顾长安身上,眼里面平静的如同不起波澜的江流。
暂时充当了裁判的梁飞将台上的桌球一个个重新摆好,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好像闭眼不见一样。
鼓完掌后,顾长安也收起了那副随性散漫的样子,也像之前的程恪一样俯下了身,目光锁定着面前花色各异的桌球,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握上了球杆的前端,然后一发把四个都打了进去。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看着桌球台上互相碰撞的球体,眼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嘲讽来。顾长安并不看程恪,但是却淡淡的开口问道:“知道以前的姜莹么?”
然而还没等程恪有所应答,顾长安又自问自答道:“她是我从黄金三角洲的地下买卖场救回来的,那时候的她并不像现在这样光鲜亮丽…反而看上去狼狈不堪。当然,商人都是无奸不商,我也只是看中了她的资本而已,觉得她能为我所用。”
他并不掩饰自己早些年的想法,坦白的有些令人诈舌。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程恪在听到他这番话后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神,虽然时间并不是很长。
顾长安顿了顿,然后一边把剩下的桌球打下去一边说道:“黄金三角洲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或许你也有所耳闻吧,所以我起先并不认为她有多干净,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被多年的爱人卖去那里的。虽是艰难,但是姜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从那逃出去。”
黄金三角洲是各种势力都绞合在里面的一个地方,而这样一个污秽不堪、臭名昭著的地方程恪当然会知道。只是当他听完顾长安的话后却并没有刚刚那样的情绪起伏。他垂下了眼,却莫名的想到了姜莹的那一张无时无刻都不在勾引人去犯罪的脸来。
虽然是从黄金三角洲逃出去了,可是落在顾长安的手里又和那地方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