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鸩之所以走开,是因为小男孩儿莫小由离去时,有两个乞丐神色可疑地跟上了他,考虑到纪小月的热心,他不能不去监视。
三前一后离开了布施场地,正式进入贫民窟的地域没多远,在一个人少的地方,那两个乞丐果然动了手,左右上前一人抢了米和面,另一人抢走了药和钱就要逃,莫小由急得哭,向那个抢走药的追去,大喊:那是给我妈妈治病的,你们不能拿走——
但他人小腿短,根本追不上,正感觉要追的人越来越远生出绝望的时候,身侧忽有一个高大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越过他迅快追上了那个乞丐,将其打倒夺回了东西。
莫小由跑近一看,喜悦说:哥哥,是你呀。
出手的当然是云鸩,他先追上了一个乞丐,抢回米面,又扛着米面追上了第二个乞丐。
云鸩将药和钱交给莫小由,又一手拍拍胸前挂着的米口袋,说:我送你回家吧。
莫小由忙说:谢谢哥哥。
往莫小由家去的过程中,通过聊天,云鸩得知了莫小由的身世背景。
据莫小由讲,他的父亲和母亲本来是外地来皇城打工的,谁知道父亲因工伤死去,无良的资本家克扣赔偿金,母亲求告无门,家境一天比一天贫困,莫小由的愿望是将来当上帝国律师,告倒那个资本家!
云鸩很想说一句,就算你将来当上了帝国律师,很可能发现那个资本家拥有一整个律师团,个个精通帝国法律。
步行了十多分钟,来到了莫小由的家。
那是个与周围建筑相差仿佛的破旧平房,前面有个狭隘的院子,放养着几只鸡,种了些长出来没多久的蔬菜一类,院内没有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看得出来这家不是极贫也是赤贫。
莫小由母亲三十多岁,衣服带补丁,一直咳嗽,热情招待云鸩坐下,云鸩对抗不了热情,只得过会儿再走。
看着独自一个人将米和面倒进屋子角落缸里的莫小由,莫妈妈低声叹气:这孩子跟着我们受罪了,他爸死了,我现在又病了。
云鸩摇了摇头,说:不,小由对我说,他对抚养他的爸爸妈妈感到很骄傲,他自己将来还要做律师。
律师啊……莫妈妈苦笑:我们穷人能有个活路就不错了,怎么能跟那些有钱有势的对着干,这孩子太天真了……对了,这些钱请您拿回去,我不能收。
莫妈妈说着将和药在一块儿的帝国纸币从桌上推了过来,云鸩又简单推了回去,说:这些都是给阿姨您治病的,您也说小由受罪了,如果您的病不能好,他不是会受更多苦么?
莫妈妈眼角湿润了,不住说:谢谢你们了,小兄弟,真的谢谢。
看着对恩情看得很重的母子俩,再看看这家徒四壁的屋子,云鸩忽然联想起了自己和义父,其实这母子两人和自己跟义父的处境不是很相似么,都是相依为命,都住在贫民窟,都是在穷困中也不愿意放弃某些基本原则,他当即决定将自己身上的钱留下来,放在招待他喝水的茶碗底下压着。
这时候房外院子里忽传来一个二流子似的声音:莫家媳妇儿,保护费该交了吧?
随着话声,两个赤膊带纹身的壮汉大力拉开房门闯了进来,说话的那人一脸流氓之色。
莫妈妈站起来,不满地说:不是几天前就交了么?
那人冷笑: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家小子今天去领了资助吧,要不是咱们向治安官大爷提供名单,你们有机会得到东西么?
来人说着推开莫妈妈,来到米缸前,打开一看哈哈大笑:嗯,收获不错嘛,就上交八成吧。
莫小由急了,挡在米缸前大喊:你们不能带走,这是我们家的!
哼,只要在这一片,都归我们‘青龙帮’管,小崽子,闪开——
力弱体瘦的莫小由被扒拉开,摔向一边,莫妈妈惊呼:小由!
莫小由眼看要摔在地上,被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只手还一把抓住了要从米缸取出粮食的那人的手腕。
出手的自然又是云鸩。
那人使劲挣了一下,纹丝不动,面露狰狞,威胁说:臭小子,作死是么?
公然闯入民宅抢劫,是谁给你的权力!质问着的云鸩双目里放射着冰冷,让那混混浑身一个哆嗦。
这时候莫小由忽提示:哥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