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韵市春黎教会教堂,今天坐满了来参加戴玉婷婚礼的人。
走道两旁的椅子端摆上了一束束以淡黄玫瑰和粉红玫瑰为主的花篮,花篮之间用白色的丝绸连接在了一起,指向同样摆满了花束的讲台。
在讲台的前方,站着一个既兴奋又紧张的年轻男子,他穿着黑色的正装,胸前挂了一朵粉红玫瑰。
今天即将成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他深呼吸一口气,手指撑了撑有些滑下来的眼镜。站在他旁边的好朋友兼伴郎看出他的紧张,和他小声说了几句舒缓紧张情绪的话。
新郎的家人和亲戚坐在右侧的长椅上,未来的儿媳还未抵达,他的父母就提前哭了出来,为二十五岁的儿子即将娶到媳妇喜极而泣。
坐在左侧第一排长椅上的中年妇人神色有些焦虑,她的左边特意留了一个位置,是给白扬的。可是女儿就快走进教堂了,却没有见到白扬的影子。
坐在中年妇人右侧的张顶拍了拍姐姐的后背,他知道慕星羊当初在叠韵市寻找白尙田时救了他的姐夫,在这点上他很感激对方。
那时的张顶押送作为诱饵的囚犯失败,加上是唯一的活口以及是白尙田上司的缘故,他因嫌疑很大被暂时撤职软禁在安全局的监禁室里。上宝楼老板看准了这点,才敢雇流氓到姐夫和姐姐的餐馆闹事的。
等他放出来之后,从姐姐那里了解事情的经过,立刻怀疑那个自称白扬的家伙就是斩了四个流氓的手的人。后来经自己的调查,发现上宝楼老板曾经被威胁过,才会主动去自首的。
那个介绍流氓打手的中介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狠揍了一顿,差点被打死,送去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康复。
安心孤儿院起火,张顶可不会认为那不是事故这么简单。因为事故发生前,白扬去了孤儿院一趟,并且在起火前一天和他的姐姐告别了。
巧合太多,这令张顶不得不怀疑是白扬烧了孤儿院。
不过孤儿院虽然烧毁了,但没有死人,他也就没有去深究了,毕竟当时的他辞职不干了,处于低潮期。
直到公主亲自过来找他帮忙做事,他将工作的重心都放在调查岛屿组织的事情上之后,意外发现白尙田被抓了,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而抓到白尙田的人便是在南鸣地区恶名昭彰的慕星羊。
白扬,慕星羊。
在最后一个字上是同音。
因此他曾要求姐姐描述白扬的样貌,发现和慕星羊的特征非常相似,才确定所谓的白扬就是慕星羊的化名。
从情报上对慕星羊的了解,大多都是他替段海城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人心狠手辣。只要会威胁到他的人,哪怕是小孩子都会动手杀掉。
但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帮他的姐姐出气呢?明明为了抓白尙田连孤儿院都会烧掉的人。如果那个时候余微雨和安安没有刚好来到叠韵市,慕星羊又是否会进去救贾璐璐和小明?
这些问题,即便问本人,也不会回答吧?
女儿的婚礼,做母亲的竟然脸露不喜。张顶小声打趣道:“看样子你很喜欢白扬,就差没让玉婷嫁给他了。”
“臭小子,别乱说话。两人有缘无分强求不来。”中年妇人狠狠地拍了张顶的大腿一下,“再说小扬救了你的姐夫,我能不喜欢吗?要不是他当时处理及时,玉婷的老爸哪有机会参加这个婚礼?”
“对啊,是要感谢他呢。”张顶摇了摇头叹气道。
“你说小扬干什么去了,怎么忽然就走了?难不成他已经离开了?”中年妇人实在不解,小扬都来到她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进去打声招呼,“难道他出事了!”
见姐姐一惊一乍的样子,张顶甚是郁闷,难道姐姐将慕星羊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吗?竟然这么关心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安慰道:“那小子竟然来参加了,肯定不会爽约的。”
蓦地,通往讲台的走道突兀地刮起了一阵风,走道两旁的丝绸随风飘起,花朵的花瓣微微颤动。
“对不起,来迟了。”慕星羊出现在长椅最右边的张顶旁,“不过,看来是赶上了。”
中年妇人吓了一跳,慕星羊在她眼中可是凭空出现,就像变魔术一样。但不管怎么样,他能来,她就没有怨言了。中年妇人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这里,玉婷快要进来了!”
满头大汗的慕星羊坐下来,急促地喘着气,他新换上的黑色衬衫被汗水打湿。
先前甜椒唤醒他之后,他先去取出身体的子弹包扎好伤口,换上一套新的衣服,才连忙赶过来的。全程使用幻影潜移·闪赶路,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差点累趴在路上。
“小扬你的脸怎么了?”中年妇人讶异道,慕星羊的左脸颊肿起了起来,紫红紫红的。
“啊,遇上流氓了,好在被我制服了。”
中年妇人没有多问,她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替慕星羊擦拭脸上的汗水。
慕星羊本想自己来,但是看到中年妇人非常担心的表情,他作罢了。
张顶朝他投放了一个眼神。慕星羊会意,点点头表示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