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的解释很苍白，但他也只能这么说了。没想到魏玥儿一句话没说，就好像她根本不关心韩凌穆给出什么解释，反而是耶律其点出其中不合理之处。
“穆大哥，你要是不喜欢人多，一开始就不必来啊。现在说这个……哎，我也不管你，反正你也神神秘秘的。”
一向神经大条的耶律其都一反常态知道自己有秘密……韩凌穆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不由看向魏玥儿：那玥儿应该早就有怀疑了吧？她为什么不问呢？
魏玥儿眼神淡定，似乎并没有察觉韩凌穆在暗暗打量自己。
这让韩凌穆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现在的心理也很奇怪，倘若玥儿与耶律其问自己，他也很难吐露真言；但若是他们半点都不问，韩凌穆又觉得十分失落，就好像自己被抛弃了。
“玥儿，你身上到底用了什么香？”耶律其不理韩凌穆，转而问魏玥儿，“为什么到现在还如此香气浓郁？”
魏玥儿还没有说话，韩凌穆就抢先回答了：“这是龙涎香。”
耶律其诧异地看着韩凌穆，魏玥儿点点头，肯定了韩凌穆的答案：“的确是龙涎香。”
龙涎香，乃是大海之中巨鲸的呕吐物，会形成像石头一样的形状飘在海面上，偶尔会被海浪推到岸边。这种香一旦聚合，浓度极高的时候就是恶臭的味道，只有慢慢调淡，才会散发出醇厚绵长的奇异香味。
此香十分罕见，所以认识的人不多。很多人就算碰巧遇到了，都会因为它的恶臭退避三舍。真正识货的人得到龙涎香，那就是得到重宝，价值千金都不止。
在来参加宴会之前，魏玥儿正苦恼身上的味道如何消散的时候，就是窦童辨认出此物其实是好东西，乃是龙涎香。
窦童曾经跟随父亲走遍大江南北，其中有几年，父女俩还跟着船出过海，在海上呆了许久，有幸见到过龙涎香。
“此物在中原，多半是进贡给皇室，名曰‘龙涎’，那就只有真龙天子才能享用，普通人一般用不起，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窦童认真对魏玥儿道，“向你使坏的那个人绝对不清楚龙涎香的珍贵，不然他不会那么大方一整瓶都倒在你身上。”
魏玥儿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
“单论这一瓶浓缩龙涎香的价值的话，的确如此。”窦童笑嘻嘻的，”这可是等价于一瓶黄金啊。”
“别说这些了，可是我身上的味道依旧难闻，这可怎么办？”魏玥儿有些无奈，东西是好东西，浓度太高，那谁也招架不住啊。
“之前我在海上，见过别人用酒水反复冲洗，能让龙涎香味道变薄。”窦童笑道，“这么吧，咱们用酒水试试。”
于是两人召集所有的下人，重新准备了一浴桶的酒水与清水，让魏玥儿重新冲洗。
这一番清洗过后，魏玥儿身上的臭味就基本消失不见，甚至闻不到酒味，只有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甚至最后冲洗的清水，也都散发着方向盘。
这是魏玥儿第一次闻龙涎香的味道，饶是她前世也拥有过不少大牌香水，也不得不说，这龙涎香的味道太过奇特，闻过一次就不会忘掉。
“就是这个味道，真好闻啊……”窦童抽抽鼻子，十分怀念。